纪瑞山的目光从霍深寒的身上转移，落在一旁的宋朝雨，跟站在宋朝雨身侧的年轻女孩身上。
墨竺今天穿的是乳白色的大衣，里面内搭黑色的高领毛衣，原是有些清冷，但那点清冷都被她脸上斯文和煦的浅笑冲淡了，只余下一派名媛的优雅跟端庄。
至于她旁边的女孩，穿了件灰蓝色的大毛领羽绒服，低着头，十指不自觉的互扣，紧紧绞在一起，拘谨，甚至紧张。
“纪叔叔，”墨竺面带微笑，礼貌的唤道。
那女孩便也紧跟着低声叫了一句，“纪叔叔。”
纪瑞山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了。
“见旻洲？”佣人端了几杯上过来，纪瑞山也接过一杯，他拿着杯盖轻擦过杯沿，冷笑着讽道，“最近想要见他的，可真是一波接一波啊，说说吧，这回又是谁，又带了什么新鲜理由来。
“纪叔叔，这是我朋友，温柔，”墨竺说，“她是纪公子的前女友。”
纪瑞山，“……”
他的目光再次转回到了温柔的身上。
长相，介于普通到美之间，五官清秀，勉强算得上白净——但她身边的宋朝雨实在太白，所以衬得不大明显。
个子，160到165之间，只能说不矮。
身材，不胖……是瘦过头了。
出身，一眼就能看出来，沾着的穷酸之气还没有完全褪去。
性格，好听点的话是温柔，文静，不好听的话，就是小家子气。
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地方能让纪旻洲那个眼高于顶的傻叉看上。
纪瑞山淡淡道，“既然已经前了，为什么又找上门来了？”
墨竺端起茶杯，去轻轻吹着，不再说话了。
温柔抿唇，轻声道，“听说他过得不太好，所以，想来看看。”
“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
“大半年了，年前四月份。”
“分手都这么久了，你还关注着他的消息？”
温柔有些难堪的道，“我是从朝雨这里……无意中得知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她恰好跟朝雨认识，昨晚又恰好在场，她根本没有任何渠道得知他的消息。
纪瑞山道，“你跟他当初，是为什么分的手？”
温柔重重咬住唇，过了一会儿，才用更轻的声音道，“当初他被人暗算，受了很重的伤，身上的钱跟身份证也被抢得一干二净，倒在了巷子里，恰好被路过的人救了，被人送到了医院里……后来，他回那附近找参与过的一个小混混报仇，那个小混混害怕，就胡编乱造，说他妹妹救了他。”
纪瑞山皱起眉，“你就是那个小混混的妹妹？”
原本以为只是出身穷酸点，没想到还有个小混混当哥哥。
温柔轻轻点头。
纪瑞山跟着冷淡的陈述，“你骗了他。”
温柔有瞬间的茫然。
算是骗吗？的确算吧，毕竟，真正救了纪旻洲的不是她，而纪旻洲要找的，也从来不是她。
她只是住在那附近，恰好看到了，于是偷偷打了个电话报警。
初始的时候，她的确以为是她报警的那个电话救了他，但后来，当她知道真正救他的另有其人，也因为害怕失去而选择了隐瞒，甚至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