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竺冷静的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句话在今天的意义,应该是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我应该接受支配。” 宋夫人瞪大了眼,“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非要这么忤逆我?” 人有时候也会下意识的为别人找借口,为了让自己更容易接受,她压制住怒气,狐疑的问,“是不是前几天跟霍深寒的事情没成,让你受了打击,所以才想不开改头换面?” 墨竺,“跟他没关系,而且,即便我是因为失恋想换发型,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妈妈。” 宋夫人哑然了。 她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看着跟前的女孩,像是压根就不认识了一样,“你真的还是我的女儿吗?” 不是了。 但是墨竺当然不能这么说,她用一种可能接近宋朝雨的语调,柔柔软软的说,“妈妈,我永远是您的女儿,但是您的女儿是会长大的,她不可能永远活在您的玻璃罩里,受您的保护,接受您的修剪。” 她接着又很诚恳的道,“妈妈,我只是做了个新发型而已,这不代表什么,这不会是什么堕落的开始,您担心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宋夫人反问她,“你只是换了个发型?那你身上的衣服呢?你的衣橱里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红艳艳的颜色?还有!”她加重语气,凌厉的逼问,“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竟然到这个时间点才回来!”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连穿个红色都不被允许。 宋朝雨妈妈的专制跟固执程度,真的让墨竺开始叹息了。 幸好宋朝雨实打实的乖了23年,她妈没有派人跟踪她的习惯,否则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今天不仅出现在夜潮那样的地方,还跟一群男人在竞拍会上抢一个女人,又跟人起了冲突闹到了医院。 会地震,没有第二种结果。 细想这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说通,宋朝雨就不会次次反抗都失败了, 墨竺妥协道,“今天回来得太晚,是我的不对,我答应您,以后还是尽量每天十点回家。” 尽量? 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就只勉勉强强的答应一句尽量? 她这是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甚至还有还要变本加厉的继续下去! 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废话,语气深冷决断的下了最后通牒,“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听我的话,把头发重新弄回来,以后不再穿这种既不合身也不能凸显气质的红色毛衣,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墨竺,“不行的,妈妈,我不会答应。” “你想清楚了,”宋夫人的下巴微微抬高,“你现在穿的,用的,吃的,花的,基本都是我给你的钱。” 经济制裁果然是一条家庭矛盾的必经之路。 墨竺很惆怅。 她从兢兢战战跳舞赚钱的中产阶级,一跃成为坐享其成的白富美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要沦落得流落街头了。 早知道,她就不把身上的现金都借给温柔了。 最后,墨竺很平和的表示,“我想清楚了,您说的这些,我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