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长街行人渐少。 两位身后有着巨大靠山并且自身境界高深的年轻人在长街上悠闲踱步,对隐藏在暗处的窥视完全没放在心上。 不入法眼,自然就不会放在心上,世间事皆是如此。 韩学思对贺奇峰刚说的话深以为然,点头道:“兄长说得极是,若是年轻人都像老头子一样暮气沉沉,人族还有何希望可言?” 贺奇峰望着长街尽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大事可期,却非朝夕之功,先把眼前的架打了再说。” 韩学思和贺奇峰认识后一直厮混在一起,一年多相处下来,自然十分了解他,清楚他性子如何,能动手的尽量不吵吵,虽然不是脑壳一根筋好勇斗狠的莽夫,却是喜欢切磋乐意动手的主,十八岁前就将南海诸派的同辈高手挑了个遍,未尝败绩。 既然想打,那就打咯。 二人走进后街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敲开门后,韩学思出示一枚周身镶嵌银丝组成复杂花纹的金元宝,两位气息不弱的门房看了后立马行礼,一人快速前去通报,一人领着他们穿过曲廊三拐四绕走向人工湖边那栋灯火通明的气派房子。 一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胖子快速迎向被门房领着的二位年轻人,远远行了礼后哈哈笑道:“原来是九公子大驾光临,快请快请。” 韩学思笑道:“谢三哥不必客气,有事请你帮忙。” 这座院子是金银商行在箜篌城的分号,金银商行是韩学思六哥韩金银名下产业,所涉生意极广,分号遍布人族诸国各大重要城池,在俗世和修行界都算得上一股大势力。 眼前的中年胖子名叫谢三省,是韩家这一任大总管老谢的小儿子,算得上自己人,不然也不会让他在这座位置极为特殊的分号当家做主。 谢三省挥退门房,亲自在前领路,将两位年轻公子领进正厅,刚落座便有俏丽丫鬟端上茶水点心。 “这位是南海贺公子,和我换过帖子,我要叫他一声兄长。” 介绍完贺奇峰,韩学思端起茶盏细细品茶。 能和九公子称兄道弟拜把子,肯定不是一般人,谢三省肃然起敬,抱拳道:“贺公子是九公子的兄弟,那就是我谢三的主子,贺公子在西南这地界上有何要求吩咐便是,谢三必定赴汤蹈火。” 贺奇峰重重抱拳道:“好说,好说,谢三哥言重了。” 韩学思放下茶碗,微笑道:“谢三哥,今天我在城外湖边打了擂台,想必你早知道了,此来是为了弄清楚之前胜出那十五人是何来路,现在住在何处。” “早作准备了”谢三省拍了拍手,然后说道:“把丁四十三号密卷呈上来。” 立马走进一位穿灰衣的高瘦中年人,将密卷呈给谢三省,由他亲手递给韩学思。 密卷记录的很详细,将之前在擂台上胜出的十五人的家世背景、师承门派、境界修为、擅长秘技、这次同行护卫的境界高低、此刻住在何处全都写的清清楚楚。 韩学思记忆力惊人,翻阅的很快,一目十行却没有漏掉一处细节。 贺奇峰吃了块点心,味道不错,又多吃了一块。 谢三省无聊的摸着两撇鼠须。 没过多久,韩学思将密卷放到茶几上,看着谢三省道:“谢三哥,这边可有西南各方势力的详细信息?” 谢三省点头道:“自然是有的,九公子现在便要?” 韩学思道:“抽空过来再看,兄长,我们走吧。” 谢三省将二人一直送到大门外,看着韩学思问道:“小的没猜错的话,九公子这是去让那十五人知难而退?” 韩学思点头作答。 谢三省面露忧色道:“这样恐怕不大妥,那些人都很有来头,若是这么做了,之后必定会有接连不断的麻烦。” 韩学思轻描淡写道:“无妨。” 贺奇峰插嘴道:“谁不服,打到他堕境。” 二人走出不远,谢三省看着他们背影说道:“贺公子霸气,能和咱们九公子当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 贺奇峰听到他的恭维,微笑道:“谢三哥拍马屁的功夫一绝啊。” “那是自然。” 韩学思已将密卷上的内容全部清晰记下,打算最先去长街西头一家客栈找一位南诏小宗门的弟子。 夜色更浓,长街灯火依旧,行人却已寥寥。 二人刚走上长街,便听到有人呼救。 一处墙角,一位披发的黑衣男子一手掐住红衣女子的脖子,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哈哈大笑。 禽兽! 贺奇峰怒目圆睁,大叫道:“畜生,还不住手?” 黑衣男子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咧嘴一笑,将身段丰腴的红衣女子扛在肩头快速离去。 贺奇峰立马施展身法追了上去,韩学思只得跟了过去。 黑衣男子扛着丰腴女子,跑起来速度依旧很快,二人一直追到城外湖边的树林才追上。 黑衣人不跑了,将丰腴女子放下,搂着她的腰,在她艳红的嘴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笑道:“美人,你看,这里有两个傻子。” 红衣女子放浪笑道:“谁说不是呢?七爷略施小计就把这两只呆头鹅骗了过来,长得那么俊,原来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韩学思和贺奇峰对视一眼,笑道:“兄长,看来这里便是他们为咱哥俩选好的墓地。” 贺奇峰冷声道:“墓地不假,不知道埋谁。” 他们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连这般拙劣的表演都看不出来? 黑衣中年人皱眉道:“怎么?你们看出来了?” 韩学思说道:“很高明吗?这位长得还凑合的大婶被你扛在肩头,救命都懒得喊了,也太不专业了。” 红衣女子气道:“谁是大婶?七爷,快杀了他们。” 黑衣中年人目露凶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