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亲切的外号。”
贝琳达抬头看着巴里特,眼神坚定道:“请你们放心,虽然艾迪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但我视艾迪为自己的亲弟弟,会接过抚养他的责任。”
巴里特默默点头,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山铜”金属铭牌。金属牌一直贴着他的胸膛,捂得温热。他将金属铭牌递给贝琳达,说道:
“我已经为汤尼·尤莱亚报仇了!我杀死了谋害老汤尼的凶手,拿回了他的冒险者金属铭牌。”
贝琳达颤抖着接过山铜金属牌。她抚摸金属牌背面老汤尼的名字,晶莹的泪珠大滴落下。
“谢谢……谢谢……”她低声啜泣。
“我们过去几天被事情耽搁了,没能参加老汤尼的葬礼,你能带我们去墓地吗?我想祭奠我的老朋友。”
“好啊。”贝琳达轻声答应了。她收拢自己蓬乱的长发,从座位上起身,走出客厅。
一个容貌英俊、仪表堂堂的年轻男人在门后探出头来,他小心翼翼打量巴里特一行人后,问:“贝琳达,你要出去吗?”
贝琳达点点头:“嗯,如果有客人来了,麻烦你接待一下。”
年轻男人露出一丝苦笑,但还是答应道:“放心,包在我身上。”说完他缩回门后。
四位冒险者走出老宅,巴里特疑惑地问:“他是谁?”
“他是我男朋友。”贝琳达解释道:“这些天家里经常有冒险者和法师来拜访,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的冒险者一见面就要揍他,他只好躲在里屋了。”
他们五人拦下一辆马车,赶往城郊的墓园。
墓园中寂静无声,在一片如骨牌竖立的墓碑林中,贝琳达带领他们来到老汤尼的坟前。
墓碑是花岗岩材质的圆角方碑,简单古朴,仅仅雕刻了老汤尼的生辰日期与逝世年月,还有一个山羊胡子、面露慈祥笑容的画像浮雕。
巴里特轻柔抚摸墓碑,与浮雕中的老人四目相对。看着老人嘴角上扬的笑容,自己的心也不由自主放松。
贝琳达拿来一个小铁铲,说道:“父亲一直为自己冒险者的身份而自豪,我想他一定希望佩戴着‘山铜’铭牌。请允许我将他的金属铭牌埋在墓前吧。”
巴里特点头应允,他和贝琳达合力,在墓碑前挖出一个窄小的深坑,将山铜金属铭牌深深埋入其中。
肖恩、史黛雅、伊德琪沉默地站在一边,他们明白此时最好的做法,就是不打扰墓园中的安详氛围。
埋好金属铭牌后,五人在墓前站成一排。缕缕清冽阳光刺破灰蒙蒙的厚重云层,冬日的寒风卷起落叶,荒芜墓园中,枯黄的野草仿佛亡灵飘荡,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史黛雅·法米利昂一身素白长袍,她手握大地母神圣像,双手交叉按在胸前,轻声咏唱起一首冒险者的长诗,巴里特等人也低声应和:
哦,我亲爱的同伴,我们险恶的冒险之途已经完结。
魔兽的头颅躺在盒中,古老的宝藏扛在双肩。
跋涉山川河流,踩过沼泽沙漠,脚步不要停歇。
方向是你的家乡,城镇已经不远,钟塔的尖顶映入眼帘。
千百人众欢呼呐喊,赞颂勇士归来,我们的刀锋残破不全。
金币的脆响宛如鸟鸣,啤酒的清香胜过麦田。
可是,心啊!心啊!心啊!
殷红的鲜血流泻。
左手捧着金币,右手是你的铭牌。
铭牌血迹斑驳,我已无从分辨,哪只手更加沉甸。
死寂的土壤里,伙伴在宁静中沉睡;
墓前的悲风中,渡鸦在轻声呜咽。
胜利的战士从旅途归来,我们所求之物近在眼前。
但我却弹起悲伤的琴弦。
在遥远的土地里,我的伙伴阖眼入睡。
他们已倒下,已闭眼,已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