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一阵后,罗索又忍不住开口言话—— “兰香姐,刚才,她怎会骂我是神经病呢?我说的话哪里错了?我说百善孝为先,如果那个舜帝不是将孝道摆在第一位,他就成了不名垂千古的圣帝。还有,我说的那些也是为他夫妇俩的将来着想,谁没有老的那一天呀,他母亲养他五个兄弟都不曾因贫穷而抛弃他们——” “罗索!你别再重复说这些好不好,我耳朵都快听起茧了。你改掉啰嗦,别人就不会骂你是神经病了。”兰香宫主道。 “哦,那我说其它。兰香姐、香芋妹,你们父母都还好吗,他们跟你们住在一起吗?我现在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哦,还是等你们回答了我的问话,我再说继续说吧。”罗索话在途中时,兰香宫主瞪了他一眼,于是他才将话锋一转,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们没跟父母住在一起,他们都是单独生活。”兰香宫主回道。 其实,兰香宫主只知道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并且她母亲早已过世,她说此话只是为了敷衍罗索之问。 “那我觉得兰香姐你们这样做是错误的。我刚才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可是有深切体会呀。以前,我父母骂我成天啰嗦,有时候我也很生气,但现在他们都离我而去了,我一想到他们,无时无刻不感到愧疚不已,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我非常悔恨,悔恨他们在世的时候,自己怎么没有多孝敬他们一点。——兰香姐,我心中此番悔恨和痛苦,完全可以当成你的前车之鉴,你可千万别错过了孝敬父母的机会啊——”罗索道。 罗索啰嗦到此,兰香宫主心中顿感无比烦躁,只想将耳朵塞住,不由猛然间发飙了—— “受不了啦——受不了啦——我真受不了啦!简直就是一只蜜蜂在耳边不停嗡嗡嗡作响,叫个不止——” 兰香宫主话到此处,猛然抬起一脚,向罗索踢去。罗索猝不及防,不由一个踉跄,只见他狠狠跌撞在地,额头不仅撞得淤青,还擦破了皮,流出了血。兰香宫主见状,随即双手握住大腿,显出一副痛苦之状,与此同时,口中不停发出“哎哟——哎哟.....”疼痛之声。 “对不起!兰香姐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腿抽筋了,突然间腿脚失控,因此才踢了你。”兰香宫主装痛道。 兰香宫主此番装疯卖傻之态,香芋心知肚明,她知道世上哪有腿抽筋的时候会突然踢腿,只有屈腿还差不多。她不由将头转向一边,偷偷捂嘴而笑。兰香宫主此番装疯卖傻,完全是因为她见罗索摔得过重,内心有些过于不去,于是才想故意掩饰一番。 罗索虽然额头受伤不轻,但其它部位并未受伤。在兰香宫主言话之际,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兰香姐,我知道大腿抽筋,非常疼。我以前大腿也抽过筋,那个疼,我是知道的。——你快坐到那个石上去,让香芋妹妹帮你揉揉,按摩一会儿,那样会好得快一些……” 罗索这副迂腐笨样,兰香宫主看在眼里,内心其实非常想笑,只是罗索的善良和质朴,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她担心会伤了罗索的自尊。不过在此时,她见眼前这个男人笨得如此可爱,突然间来了兴致,想在他身上找些乐趣。随即,她听从了罗索之言,单腿蹦跳到罗索所指那个山石旁,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帮我揉、不帮我按摩,而非要叫香芋妹妹呢?你力气大一些,我要你来帮我揉一揉。——你愣着干什么,你快过来呀。”兰香宫主显得很娇滴滴的样子。 兰香宫主如此情态、如此语气,不由让罗索顿时满脸通红,显得十分尴尬。在兰香宫主催促下,他说话开始结巴起来—— “兰香——姐,我们不是夫——夫妻,男女间——授受——授受——不亲,所以——所以还是让香芋妹妹替你揉吧。这样——这样妥帖一些——” 她俩见罗索是如此滑稽情态,再也忍不住心中想笑,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罗索见她二人这般笑自己,更是尴尬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 香芋这时被逗得有些兴奋,她来到罗索身边,一边笑着,一边推着他往兰香宫主身旁走去。随后,香芋又用劲拉他下蹲,非要让他替兰香宫主揉腿不可。而罗索却怎么都不从命,他红着脸脖,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哎哟——哎哟——我大腿好痛——好痛呀——你这个臭男人,肯定是心术不正,在想入非非。不然,我让你帮我揉揉大腿,你怎会突然就红脸了呢,而且还口吃起来,连话都说不清了。跟我讲什么圣人之言——男女授受不亲,我想肯定是你为了掩饰内心的肮脏邪念,才装模作样,用圣人之言来搪塞我。你这种衣冠禽兽,我是见多了!——哎哟——哎哟……”兰香宫主激将道。 “不——不——没有——我没有邪念,——我——我不是衣冠禽兽———不是衣冠禽兽!——兰香姐若是不信,我——我——我立马就撞死给你们看。”罗索在话语开头,不停摆着否定手势。 罗索此话一落,只见他气冲冲往一块山岩奔去。此时,香芋已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肚子也已笑疼,还不由自主蹲下了身子。于是她便没有上前去阻拦罗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