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尽散,太阳的光辉斑斓了透明的玻璃教堂。 阳光的一只手捂着自己小鹿乱撞的胸口,透过郝强让出的道路,在视野的尽头,是肇千千身着一席露肩系腰、多褶长摆洁白婚纱的模样。 少女手捧花束,侧身而立,闭目长睫、面容静婉。同样穿着白色简款礼服的简欣然正在给她化妆。缓缓移动的太阳光在千千的轻纱上流淌着,宛如臻宝珠翠,仿若世外奇瑰。 少年完完全全看得灵魂出窍了,脑海里跳过无数言辞不足表达的情愫。曾经他面对肇千千时所萌生的那种不真实感又跃然心间。这一刻,他的理智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好不是理所当然,而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得用命去珍惜。 正当阳光沉浸在甜涩交错的复杂思绪当中时,他身旁的郝强挨到他身旁,同样注视着两个女生,对阳光调侃道:“新娘子给你,伴娘留给我,咱兄弟把她姐妹俩分了,你看如何?” 骤然一下,少年给自己酝酿得神圣而幸福的气氛被郝强拍得烟消云散。他瞪了一眼傻狍子:“唉,不知长进,怪不得简班长不选你。”遂朝简、肇二人走去。 拿着粉饼的简欣然发现了阳光,笑嘻嘻:“哟呵,新郎官总算找到我们了啊,再等等,新娘还没化好妆。” 肇千千眯着眼瞥了一下少年,莞尔醉人。 “新娘?”阳光傻笑着明知故问。 简欣然继续给肇千千上粉,故意酸了一下阳光:“废话~我们家千千可都是第二回为你穿婚纱了。” 阳光一边欣赏千千一边瘪嘴朝简欣然装可怜:“真是得谢谢简班长你们咯,两回都算计我的。” 简欣然故作恶人状:“不愿意?” “不不不,乐意之至,还请简班长以后多多算计。” “这还差不多。”简欣然一乐,顺便打量了一下几乎果体的少年,问台阶下的众人:“新郎官的衣服呢,怎么还没准备好?” 白西装白西裤背后还绑着一对小翅膀李行远,生无可恋:“不知道,我是花童。” 阳光使劲儿在憋笑:“花童?嗯~~,你这朵花开得很成熟……应该叫开得很繁茂。” “伴郎,衣服在你那儿吗?简欣然问在她身旁站得笔直,正装帅气的邹游。 邹游摊开手:“没。不是说我只负责拿捧花的吗?” 简欣然踮脚看了眼端着单反的摄影师郝强后,想起来了她所做的工作安排:“纳兰那个杂役呢?” “纳尼?你不是说我的职务是婚礼统筹总监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闪现到阳光身后的纳兰抗议。 “无所谓了啦。统筹总监,新郎的衣服快拿来?” 纳兰:“那个~~在此之前,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简班长你要我先说哪个?” 简欣然忙着给肇千千涂眼影,没工夫与他瞎贫嘴:“先说你说完后不会被我打死的那个。” “我们昨天一共租了7套礼服,老板只收了6套的钱,lucky!” 简欣然放下手中的化妆盒:“我已经准备好打死你了,继续说吧。” “但是我们一共应该租8套礼服……” “so(所以呢)……” “新郎装被我放在他们店里忘记结账了。”纳兰迅速躲到郝强身后。 简欣然宠辱不惊:“没关系。你和阳光身高差不了多少,就你身上这套礼服凑合凑合,反正拍婚纱照的时候,新郎的作用只不过是背景板,无所谓的。来人啊~把这个小杂役的衣服给我扒了,让阳光换上。” 纳兰:“杂役?” 阳光:“背景板?” “噔噔噔噔!”说话间,高峰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他穿着牧师的绸缎大褂,在众人面前招摇地转了个圈,然后抬头挺胸,张开双臂,仰望蓝天,“快看我,像不像一位神圣庄严的神父。” 郝强蔑视着这个白痴:“主持婚礼的那叫牧师。” 李行远纠正:“神父与牧师只是天主教与基督教的区别,都是可以主持婚礼的,但神父不能结婚……” 听到这句话,高峰停止摆pose:“好吧,我是牧师。” 阳光皱皱眉,低声对他说:“你这样冒充神职人员,是对人家宗教的不尊重,更何况咱们现在身处国外,你别给大家惹麻烦。” 高峰反驳:“我觉得你这样穿个小裤衩进教堂举行婚礼,才是对人家宗教的不尊重。” 然后他瞄了一眼台下诸君,指着纳兰:“来人啊~把这个小杂役的衣服给我扒了,让阳光换上。” 既然有简欣然与高峰二人的命令,于是邹游与郝强便向纳兰伸出了魔爪。纳兰誓死不从,拼命挣扎,叫得跟杀猪似的。 在他们仨纠缠的时候,“咔嚓”一声,纳兰的西装连同衬衣被撕开一大条口子。 诸君面面相觑。 简欣然:“完了,新郎的备选衣服没了。” 李行远:“完了,高峰师哥又得赔钱了。” 高峰:“哈?” 氛围一度很尴尬,简欣然思量片刻,指着郝、邹、李:“你们三个,去和阳光比一下身高,看谁最接近,就献祭掉谁。” 三人愣了,特别是李行远,没想到他的欣然姐竟然连他都不放过。 郝强:“怕是不妥吧~~我比阳光高接近20公分,他穿我这衣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唱京剧舞水袖。就算是油条与远儿,与他的差距也在正负10公分以上,看起来很奇怪的。” 李行远眯眼:“我讨厌这个‘负’字。” 简欣然有点犯难。 “不必这么麻烦,这样挺好。”一直安静没说话的肇千千微微笑,她凝视着阳光,“别说他没有礼服,就算他没有衣服,我也嫁。” 纳兰热泪盈眶:“听听,听听,多亏了我的小失误,才能听到如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