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名家郑板桥有一句名言——难得糊涂。 有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你不说我不提,过了就过了,是“糊涂”,更是默契。 少年们原计划的行程就只在蓝梦岛逗留一日,毕竟8个人在那种高消费的地方待着可不是笔不小的开销。可因为发生了沉船事件,高峰便让大伙儿在岛上多休养调整了两天。期间高峰没给重色轻友的阳光脸色看,阳光也没有打作死小能手纳兰的屁股。 邹游一直担心阳光高峰二人闹别扭,提前精心酝酿、充分准备了很多劝架的词儿,譬如“家和万事兴”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呀,“自家兄弟哪有隔夜仇”呀之类的,结果一句都没用上,搞得他甚至有点失落惆怅。 2月6日中午,一行8人乘快艇离岛,回到高峰那偏远别墅的码头。 大家都表示在外玩累了,还是回家躺院子里游泳晒太阳更惬意休闲。所以以急切的步伐离开码头,爬上小坡,穿过公路。而站在别墅大门口的那一刻,少年们皆傻眼了。 房屋一侧的水管爆裂,自来水喷涌如柱,前庭侧院漫着厚厚的一层水,上面已经长出了浮萍和水草。泥土早已经充分吸水饱和泡胀,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平整草坪已经变成泥泞沼泽地。 目瞪口呆的高峰挪着凄凉的步伐准备踏入前院。阳光将他的手臂一把拉住:“别进去,小心有水蟒。”他示意了一下屋子侧面,隐约可见一条熟悉的深棕色尾巴在沼泽里呼哧呼哧地扇动两下,游向后院。 瞧着院子一夜打回解放前的样子,高峰几近崩溃,他颤抖着看向阳光:“这咋,咋回事儿?” 阳光摇头:“不知道,你们离开后不到半小时我的船就来接我和千千了,我俩压根没回过屋。” 说完,众人将目光聚焦在满头冷汗的纳兰身上。 即便心虚得打紧,纳兰仍旧保持着中二且不失身份的微笑。 数秒后,他张开双臂,开心喊道:“surprise!(惊不惊喜!)师哥您看,我给您造了个喷泉,还把院子改装成了更符合巴厘岛原始情调的狂野风。看看这如丝滑般柔顺的水草,正可谓‘接天水草无穷碧,师哥别墅别样猛。’啊哈哈哈哈哈。” “砰~”阳光狠狠的一拳头敲在他的脑袋上。 “闭嘴,纳兰文豪。” “我错了。”纳兰两行泪。 “屋里怎么样,我简直不敢看。”高峰陷入了绝望。 “房子比地面高好几步台阶的距离,应该没问题。”阳光安抚高峰,顺便示意纳兰开门。 纳兰一摊手:“我出门时忘记把钥匙拿出来了,还在里面茶几上。所以得有请高峰师哥一展身手(开门)。” 高峰眼神游离地看着他:“如果我告诉你我那把钥匙跟游艇一块儿沉入了海底……” 一听没钥匙进不了门,同行的郝强牙关一咬:“放着我来~看我的~”他三步上前,用尽全力临门一脚,锁断门碎连框架都倒了下来。 郝强潇洒地抹了一把他的短发:“宝刀未老。” 高峰颤颤巍巍的手,从裤兜里摸出钥匙,举在郝强面前,并用红得像兔子的双眼注视着他:“如果我告诉你我那把钥匙跟游艇一块儿沉入了海底……那我们可就进不去了……还好,我贴身带着。” “师哥你丫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你丫不能一次性听人把话说完吗!” 阳光扶着高峰进屋,环顾一周发现屋内还好,诚如阳光推断的那样儿,幸免于难。 高峰全身无力地瘫在沙发上。 “师哥你先休息下,我们去看看屋子的整体受损情况。”阳光吩咐李行远留下照顾快精神崩溃的某业主,其余人分头去善后,关闭水阀、驱赶水蟒、查核损失什么的。 李行远被院子里又进来的鳄鱼和蟒蛇吓软了腿,其他人表示这些动物都已经算是老朋友了,见怪不怪,让肇女侠送客即可。 “后院全是水,和泳池浑然一体,恭喜师哥,你也是有’无边泳池‘的人了。”郝强如是“安慰”高峰。 突然间,屋子里全部停电。简欣然到客厅:“电源我关了,以免漏电或短路发生危险。” “师哥,你有没有考虑过在家修一个私人潜水会所?就是可以从客厅直接下去玩深潜的那种。”阳光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哈,什么意思?我从没这么想过。” 阳光指了指下行楼梯:“哦,那我建议你可以好好考虑下。因为你的地窖防水做得不错,被淹后蓄水已经到楼梯口了。” 高峰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我滴肾啊!这得花多少钱?我我还得租一个抽水泵!” “花钱的事儿……我已经查到了。”握着手机的邹游如是说。 高峰没搞明白是何意:“你在查什么?” “师哥你要交的水费。” “多少?!” “每小时出水量x时间x单价……”邹游望着天花板掐指算了一下,然后对高峰说,“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好。” 亏得连裤衩都快没了的高峰扭头怒斥纳兰:“我的大少爷,您老人家是哈士奇转世的吗?连拆家都不走寻常路,这玩的水淹下邳还是水漫金山呀?!” 知道犯了错的纳兰唯唯诺诺,嘟囔着:“我赔就是了。” “赔?你哪还有钱赔,你的钱不都已经……”高峰咆哮,话说到一半,突然间就把气自动泄了下来。深呼吸了两下,大手一挥,“罢了罢了,反正讹诈旅行社的钱多的是,就当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好了。” 见高峰教训完了纳兰,肇千千才缓步上去拍肩宽慰纳兰这个世家兄弟,然后转身对高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师哥你虽然遭了祸,但说不准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