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日深夜 少年们都已入睡。 “砰砰砰,砰砰砰。”走廊外传急促的敲门声。 睡意朦胧的阳光微微抬起头,在黑灯瞎火的宿舍里凭听觉确认是有人在敲自己寝的房门。 李行远睡得很沉,郝强却在装死,因为他那毫无技术含量的假意打鼾声实在是出戏。当然,大半夜的想要把傻狍子从温暖的被窝里翘起来也诚然不太现实。 阳光只得自己起身,一边应和敲门声,一边下了床打开门。 门打开,走廊上微弱的亮光照进屋,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地窜了进来。 “人跑啦!人居然跑啦!”这是魏源的声音,而且一反常态,平素冷傲的魏公公竟然很是慌张。 “什么人跑了?瞧你慌成这样儿。”阳光关上门,揉揉眼,拧开了桌子上的蓄电台灯。 魏源:“还能有谁!当然是给我做牛做马,被我残酷剥削,物美价廉的杨白劳纳兰嘉措!刚才我去医院想让他通宵给我做个案子,谁料竟得知他已经出院潜逃啦!” 阳光咯吱一笑:“九千岁你还真实诚,知道自己是黄世仁。他今儿下午回来收拾衣物,被高峰接走了。他虽谎话撒得不咋地,但既然是与师哥一块儿,只要不横死于车祸,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魏源咬牙切齿:“好哇,居然是那厮与我抢男人~亏我还替他在我妈面前说好话,说倘若这傻逼单身到老,挂掉后可以与我妹合葬,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 阳光:“......” 随后阳光打了个呵欠,“九千岁,纳兰人不在宿舍,你此番来恐怕是做无用功了。” 魏源:“谁说我来是找他的。”他趴在李行远的床边儿,把李行远给敲醒,“小神童,我专程找你江湖救急,快起来快起来!”说罢便把迷迷糊糊的远儿拖下床,穿衣穿裤。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调文件。 李行远特委屈:“九千岁~~~大半夜的没电呀。” 魏源从纳兰的桌下抽出俩蓄电池:“纳兰那小子有两对蓄电池,咱们只开网络、视频和ppt,保证能撑到天亮。我需要你......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李行远欲哭无泪。 阳光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索性端个椅子坐在他们旁边看李行远服徭役:“我说魏哥。” 魏源打断:“还是管我叫九千岁吧,你有口音,听起来像‘伟哥’。” 阳光:“ok,ok,ok。话说九千岁您都已经是市场部经理了,作为厂公,您东厂还是早点招募些爪牙吧。老是逮着纳兰和远儿不放也不是办法。” 魏源一边指导李行远工作一边回答:“我也知道该招人。可总部新迁到蜀都市还不到一年,各部门都编制紧缺,秦小小忙得焦头烂额,我怎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添乱,所以就只能来坑你们了。” 阳光笑:“九千岁您能不要把重色轻友这种事儿说得如此坦率。” 魏源恢复了冷淡的面容:“你们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家伙,我用不着拐弯抹角。” 三人:“.......” 就这样,四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一直唠嗑到了早上。李行远赶天赶地给魏源赶上了工期。 阳光看看手机:“都7点半啦。好困,要不我们把课逃了,继续睡觉?” 李行远累趴在桌上:“我那叫免修,你们俩才叫逃课。” 魏源收拾着电脑:“对了,今儿好像是我妈给你们上《组织行为学》对吧。我奉劝诸君务必去上课。” 郝强还窝在被子里:“不去上课就让我们挂科?大爷我挂了好几门,不缺多挂这俩学分。” “不不不,我妈怎会让你们挂科。她老人家说若你们不去教室听课,她就亲自来你们寝单独辅导,直到把你们教会为止。”魏源说完,绝尘而去。 郝强“腾”的一下坐起:“光、远儿,咱们得快点,赶紧的。” 李行远一个劲儿地摆手:“我不去,我不去,我免修了,免修了!”但小行远最终仍没有逃出被郝强抬走的命运。 李行远实在太累了,眼睛都睁不开,走路轻飘飘的,在经世楼走道上,一不小心还撞到两人。他定睛一瞧,不是别人,正是简欣然与肇千千。 他原地来回踱着飘忽不定的脚步,眼睛半闭半睁,蓬头垢面,脸色苍白。他使劲挤出一抹微笑,有气无力,说话断断续续地解释:“欣然姐,千千姐?不,不好意思,我没留意到路......”话没说完,脚一软,瘫了下地,沉沉睡去。一旁的阳光眼疾手快及时将其架住。 简欣然与肇千千相视一眼,二话没说,突然间冲到郝强与阳光跟前。简欣然给了傻狍子反手一巴掌,肇千千无缝连接一个飞踹。伴随着“啊~~~”的惨叫声与以及狍子口中喷溅的鲜血,郝强做平抛运动飞进了走廊旁的花坛。 全程懵逼的不仅仅是一旁扶着远儿的阳光,还有连自己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的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