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知道萧芸芸在担心什么,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安抚道:“不用担心,这么多次治疗,我都很顺利。最后的手术,一定也会顺利。”
“……”萧芸芸沉默了片刻,突然使劲地拍了拍沈越川的肩膀,“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
“这个,我不是早就答应过你了?”沈越川牵过萧芸芸的手捂在掌心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不要着凉。”
这一次,萧芸芸出乎意料地听话,点点头,跟着沈越川往穆司爵的别墅走。
其实,她是担心沈越川。
宋季青说过,每一次治疗都会让沈越川的身体变得更虚弱,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沈越川引以为傲的体质,早就被病魔吞噬得差不多了。
她担心沈越川一旦感冒,会加重病情。
两人手牵手回到穆司爵的别墅,却不见陆薄言和穆司爵的踪影,只有苏简安和许佑宁带着三个孩子在客厅。
沈越川不用猜也知道陆薄言和穆司爵在哪里,松开萧芸芸的手,说:“我上去一下,你呆在这里,乖一点,不要一个人『乱』跑。”
“嗯。”萧芸芸点点头,杏眸闪烁着光芒,“你也不要太累。”
沈越川笑了笑,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他偷偷亲了亲萧芸芸,然后才转身上楼。
萧芸芸抿着唇角幸福地笑,直到看不见沈越川的身影,才跑过去和沐沐一起逗相宜玩,眉眼明朗,分明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许佑宁盯着萧芸芸端详了片刻:“我突然发现,芸芸其实还是个孩子。”
苏简安深有同感地点头,几乎想举起双手表示赞同。
从和沈越川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萧芸芸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非常固执的孩子。
她固执地喜欢沈越川,固执地追求沈越川,发誓要得到沈越川。
哪怕发生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她也还是立刻就原谅了沈越川。
对萧芸芸来说,沈越川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她终于可以和沈越川在一起,她就像一个满足的孩子,脸上终于有了开心明媚的笑容。
但实际上,她终归还是担心越川的吧,她不想影响到其他人的情绪,所以小心地收藏起了自己的担忧。
这么看来,在某些事方面,萧芸芸已经不是孩子了。
许佑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苏简安:“越川的身体怎么样了?”
昨天带沐沐去医院的时候,她就想问了,没想到陆薄言和苏简安也在沈越川的病房,她的节奏一下子被打『乱』。
“越川一直在接受治疗,目前看来,治疗的效果很好。”苏简安看了眼不远处的萧芸芸,接着说,“但是,现在的治疗手段只能减轻越川发病的痛苦,想要痊愈,还是要靠手术。如果手术不成功,目前的治疗结果,都可以视作没用。”
“……”许佑宁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听说,越川的病遗传自他父亲?”
苏简安知道许佑宁想问什么,点了一下头,说:“越川出生那天,他父亲去世了。”
也就是说,沈越川的父亲,治疗和手术都失败了。
许佑宁下意识地看向萧芸芸——她和沐沐一起逗着相宜,小相宜开心地发出笑声,她也跟着笑出来,听起来比相宜还要开心,眉目仿佛渲染了阳光,模样明媚又动人。
难怪沈越川那么理智的人,最后也忍不住冲破禁忌,承认自己爱上她。
只是,萧芸芸现在笑得越是开心,许佑宁越无法想象,如果沈越川的治疗出什么意外,这样的笑容从萧芸芸脸上消失后,萧芸芸会怎么样?
类似的感觉,她在外婆去世后也尝过。
就像支柱突然倒塌,天崩地裂,整个世界烟尘四起。
这样的感觉,她不希望萧芸芸尝试。
“佑宁,你不用担心。”苏简安说,“henry是越川父亲的主治医生,从二十几年前就开始研究这个病,现在henry在替越川治疗。医学界对越川的病已经不再是一无所知素手无策,越川……会没事的。”
实际上,连henry都不敢笃定沈越川一定会没事。
苏简安这么说,只是考虑到许佑宁是孕『妇』,不想让她替沈越川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