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瑞城关上车窗,点了一根烟衔在嘴里,过了片刻才说:“如果她对苏简安漠不关心,才是不正常。”
认识许佑宁这么多年,康瑞城已经太了解她了。
许佑宁虽然被训练出了魔魅般的身手,真正出手的时候,她也足够快很准。
可是,许佑宁做不到绝情。
她明明已经见过无数的血|腥和黑暗,却还是放不下亲情和友情的羁绊。
所以,唯一的亲人去世的时候,强大如她也差点崩溃。同样的,她永远不会伤害苏简安,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真的把苏简安当朋友。
不过,一旦恨一个人,许佑宁就不是这样了。
面对仇恨的对象,许佑宁全身的血『液』都是冷的,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报仇——就像当年只是为了替父母讨回公道,她就义无反顾的接受超越极限的魔鬼训练。
许佑宁的『性』格中有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柔软,一个极端狠戾,你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就能触发她哪一面。
这也是康瑞城想尽办法让许佑宁恨穆司爵的原因。
康瑞城很清楚,只有把穆司爵当仇人,许佑宁才能停止对穆司爵的爱慕,才会回到他身边,帮着他对付穆司爵。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想到这里,康瑞城取下烟,唇角扬起一抹笑。
他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司机不太懂康瑞城的逻辑,但也不敢追问,只好征询道:“城哥,我们回去吗?”
康瑞城低沉的“嗯”了声,黑『色』的路虎随即发动,朝着a市的老城区开去。
这个时候,许佑宁正在沿着人行道返回。
去看苏简安是借口,她只是想下车透透气。
这段时间,她潜伏在康瑞城身边,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紧绷着全身神经,整个人已经快到崩溃的临界点。
令她绝望的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告诉穆司爵真相。
没走多久,许佑宁就已经到医院门口。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进去。
诚如康瑞城所说,有陆薄言在,苏简安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她进去也只能偷偷的看苏简安一眼。
这样子……好像只会令她更加心酸。
话说回来,苏简安是进医院待产的吧,她没记错的话,苏简安的预产期应该就这几天了。
苏简安生孩子,对陆薄言和他的几个朋友来说,应该都是大事。
那么,穆司爵会不会来a市?
不过,穆司爵来了她又能怎么样呢,一切还是不会改变,她还是什么都不能告诉穆司爵。
看见穆司爵,也只是徒增难受而已。
想到这里,许佑宁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
“小姐,去哪里?”司机从驾驶座回过头问许佑宁。
许佑宁想了想:“去市中心吧,随便市中心哪儿都行……”
她才发现,a市这么大,可是一旦离开康瑞城的地盘,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她。如果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孤独,那就只能融入市中心拥挤的人『潮』里。
同一座城市里,和许佑宁一样开心不起来的,还有沈越川。
苏简安待产,意味着陆薄言没有多少时间分给工作了。
言下之意,沈越川要挂着特别助理的名号去干代理总裁的活,工作量比他最忙的时候还要多出很多。
这种忙碌对沈越川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想萧芸芸了,回到家也是躺下就睡,根本没有多余的体力去体验失恋的感觉。
坏就坏在,他以后去医院要小心翼翼,万一哪天院长说漏嘴,他还要应付陆薄言的盘问。
人生真的太艰难了。
周一,下班时间一到,陆薄言就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沈越川,只是说他要去医院了。
沈越川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所以还算淡定,“嗯”了声:“我晚点也过去。”
陆薄言蹙了一下眉,就好像在问沈越川:“有你什么事?”
沈越川耸耸肩,俨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起来,简安是我表妹。她进医院待产,我怎么都应该去看一眼。白天没时间,我只能晚上去了。”
陆薄言沉『吟』了一下,没说什么,迈步就要走。
沈越川察觉到陆薄言的神『色』不是太对劲,突然意识到什么,叫住陆薄言:“等会儿!”
陆薄言回过身,面无表情看着沈越川:“还有事?”
“这个算是‘家事’。”沈越川帅气的脸上挂着一抹愉悦的笑,“简安是我表妹,那你就是我表妹夫。妹夫,叫声表哥来听听?”
“滚!”
陆薄言直接无视了沈越川,往专用的电梯走去。
电梯逐层下降,停在一楼,陆薄言走出公司,司机已经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