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地下党的警戒人员被惊呆了,愣了足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心里是一阵后怕。
敌人已经从四面包围上来,自己却没有发现,刚才,如果不是有人开枪阻截,敌人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为了掩护同志们安全撤离,决不能让敌人的包围圈合拢。于是,连忙掏出手枪,协同冯天冬一起,阻拦敌人向院子靠近。
这时,房间里开会的众人也反映过来,随着外面激烈的枪声,以及冯天冬的喊声,从房间里窜出两个人,翻身上房,加入到开枪的行列,与冯天冬和那个警戒人员一起,共同阻止敌人合拢包围圈。
随后,房间里的众人也冲了出来,翻出院墙,沿着不同的方向,避开围拢过来的敌人,四散离开。冯天冬看到,吕纯明也在这些人之间,随着众人,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此时,冯天冬的心里才略微踏实了一些。
换了个弹夹,冯天冬向企图接近小院的敌人连续开了几枪,再次把敌人压得必须隐蔽,他的枪法相当精准,只要枪声响起,必定会有人跌倒。
再次打空弹夹,冯天冬一边更换弹夹,一边趁着敌人躲避枪击的空档,跳下房顶,瞬间没入黑暗,向着吕纯明离开的方向,快速追去。
刚才,冯天冬用余光看到,吕纯明离开时,不像其他人都是单独四散逃开,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不用想,那个人一定就是叛徒杜明绍,冯天冬自然很不放心,所以,他必须追上去,帮助吕纯明。
冯天冬的速度要快很多,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前面的两个人影,于是,腿上一卯力,再次加速,跑到身影不远,不等他们发现自己,抢先开口,轻声叫道:“老吕,是我,你们快跟我来!”
听见冯天冬的声音,老吕大吃一惊,看着半遮脸庞的冯天冬,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
不等吕纯明说下去,冯天冬拦住他的话头,捏了他的胳膊一下,快速地说道:“老吕,你们开会,我们组长命令我在外围警戒,唉!由于我们的疏忽大意,没有发现敌人对我们合围上来,实在是失职。辛亏有人鸣枪示警,要不然,咱们的损失就大了。”
冯天冬说出这番话,就是想要让杜明绍听见,暗示他,是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帮助地下党,扰乱敌人的视线,为以后浑水摸鱼做好准备。
吕纯明的经验何等丰富,一听冯天冬所说的话,就知道他意有所指,心下也就有些明白,马上选择闭嘴不语,以免影响冯天冬的计划。
说完这些,二人跟在冯天冬身后,一起没入黑暗。
冯天冬不管他们原来是什么计划,准备去哪里躲藏,为了吕纯明的安全,不由分说,带领着他们来到了兰菊胡同23号院。
打开地道机关,让他们二人躲进地道,同时,抓住吕纯明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两个字:叛徒。瞬时,吕纯明一切都明白了,同时,心里涌出无尽的恨悔之意。
接着,冯天冬当着杜明绍的面,轻声叮嘱吕纯明道:“老吕,还有这位同志,现在外面非常危险,你们必须躲藏在这里,为了你们个人和组织的安全,在我回到这里之前,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已经明白一切的吕纯明,当然知道冯天冬是什么意思,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次他必须听从冯天冬的安排。
叮嘱好一切,冯天冬闪身离开地道,从外面把地道出口的机关锁死。其实,就是不说这番话,没有他在外面打开机关,吕纯明他们也很难离开地道。
时间十分紧迫,冯天冬已经隐隐听到,远处传来的鬼子特务们四处搜查的声音,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掩藏好地道出口,跳出院子,悄然返回医馆。
至此,冯天冬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唉!今晚实在是太惊险了。
………………
第二天上午,福山司夫办公室里,宇野枝子正在汇报着什么,刁一峰和林同光站在一旁。
“课长,经过检验,最先示警的几颗子弹,出自美国最新型的柯尔特手枪。”宇野枝子把一个弹头放到桌子上,向福山司夫汇报道。
“这怎么可能?”福山司夫有些迷惑。
昨晚行动失败,福山司夫很沮丧,本来设计的很好,自己心里也很得意,眼看着,就要把谷槐地下党的高层一网打尽,可是,紧要关头,不知道从哪里冒来的枪声,打破了他的梦想。
“是有些奇怪!这种枪只有军统手里才有,课长,上次冯天冬身上中的那一枪,就是这种子弹。”宇野枝子继续说明道。眼前出现的这种情况,不光福山司夫不解,她也同样是迷惑不解。
福山司夫盯着弹头,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军统怎么会帮助地下党?还是说,军统里面也隐藏着地下党?”
接着,福山司夫又问道:“枝子小姐,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看?你觉得,是我们这里泄密?还是无意中有人看到宪兵队正在行动,开枪示警?”
宇野枝子迟疑了一会,轻声说道:“课长,这个问题我琢磨了一下,我觉得,地下党不像是事先得到消息,更像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