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昌饭店西餐厅的包间里,冯天冬与李士群、叶钊坐到了一起。 李士群随带来的那些保镖、护卫都被梁英安排到其他包间就餐,可还是有两个保镖守护在包间门口,就连上菜的侍者都要经过搜查,才能进去。 李士群本就是生多疑的人物,同时,他也被军统暗杀怕了。 三人寒暄完毕,刚刚坐定,李士群便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冯天冬,然后带着一丝警觉直言问道:“冯翻译,你怎么会想起请我吃饭?” 冯天冬并没有急于回答李士群的问题,而是拿过一旁醒好的红酒,把每人面前的高脚杯斟满,然后才缓缓说道:“李主任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岳父也对我提起过您。呵呵呵,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却喜欢结交有本事的人,一直想找机会与您结识。可惜,上次您来南京的时间太短,又负重任,只是匆匆见了一面。这次听说您又来到南京,这才请叶局长安排一起坐坐。” “你岳父是?”李士群问道。 “曹存岳,天津华兴纱厂的曹存岳。”冯天冬顺势答道。 闻听此言,李士群恍然大悟,放下了心里的那一丝警觉。曹存岳他认识。以前,曹存岳为了纱厂的生意和企业发展,也是经常前来上海,与上海政商各界的很多人物都有不少交往。 “冯翻译真是年轻有为啊!”李士群品了口红酒,开口赞道。 放下高脚杯,李士群又语带双关地说道:“曹先生既然肯把女嫁给你,那你们冯家也一定不是小门小户,哈哈,门当户对吗。” “哪里,哪里,我们家还真是小门小户,经营着一个小医馆,只不过家里长辈和我岳父比较熟悉,从小定的娃娃亲。”冯天冬知道,这是李士群拐着弯打听他们冯家的况,自然没必要隐瞒。 “请问令尊是?”李士群又问 “家父冯厚朴。”冯天冬干脆地答道,父亲是他的骄傲,他走过的地方越多,越能感受到自己父亲的诺大名声。 李士群一听,立时肃然起敬,冯厚朴老先生的神医之名,可不仅仅是在京津冀流传,很多来往于华北上海的商人、名流也曾把冯老先生的神奇之处带到了上海,虽不比在华北的名声广大,可提起来也是令人尊敬不已,李士群正是听说过冯老先生神医之名的人。 “门当户对,当然是门当户对,哈哈哈……。”李士群本就是一个善于钻营,见风使舵的人,见冯天冬有如此背景,自然放下份,交谈。 在冯天冬与李士群刚才对话的过程中,叶钊一直是冷眼旁观,见李士群的警惕已然消除,遂也开始加入聊天行列。虽然由于份所限,叶钊以前没有听说过曹存岳、还有冯厚朴,但看李士群的态度,那两人必然不可小觑,对冯天冬自然也就越发。 几杯红酒下肚,配着福昌饭店的正宗西餐,气氛越发融洽。 “李大哥,你这次急匆匆来南京为了什么事,是不是泄密者有线索了?”叶钊问道,这也是冯天冬想问的,现在由叶钊问出来,效果更好。 “还能发现什么线索,对我来说,这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管,泄密者肯定是某位大人物边的人,不好动手啊,就让他们南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李士群摇摇头道,接着解释,“我是为刘青来的。” “刘青?”听到这个名字,冯天冬立刻把耳朵竖了起来,集中精神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刘青怎么了?”叶钊不解问道。 “嗨!自从抓到刘青后,我不是一直想劝他加入特工总部吗,他一直没有答应。不过,最近似乎有些松动,我这才把他转到南京。不料想,这刚把他押送到南京,就出事了。”李士群解释道。 原来,刘青被押到宁海路看守所后,李士群忘记对看守所长交待刘青的重要,需要重点照顾。这才刚押来没多久,刘青就与看守所的所长起了冲突,所长并不知道李士群对刘青另眼相看,就带领众看守把刘青打了个遍体鳞伤,险些打死,内伤外伤都很严重。 李士群闻听此事,气的暴跳如雷,立刻从上海赶到看守所,先是安抚刘青一番,随后大骂了所长一通,责备他不懂感化工作,坏了他的大事,命令所长,马上将刘青送进优待牢房,要求他去医院请来医生为刘青进行治疗。 集中精力倾听的冯天冬从李士群嘴里得到这个消息后,脑海急速转动,马上就初步设想了一个营救刘青的计划。 为了将来不至于引起李士群怀疑,也为了显示出他就是个无知纨绔,冯天冬满不在乎地说道:“嗨!不就是一个军统吗,还劳烦李主任亲自跑一趟。死就死了呗,还给他治什么伤啊?” 听了冯天冬的这番话,李士群立马低看了他一眼,这位大少爷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不过,还是耐心解释道:“刘青在军统很重要,如果能劝说他加入我们,对军统是个沉重打击。” “李主任,刘青可是曾经暗杀过我们的重要人物,就算是他答应叛变,我们岂能容他。”冯天冬有些不解地说道。 接着,又愤愤地说:“哼!要是能抓住暗杀我的军统,不管他是否投降,我都饶不了他。” “嗯?冯翻译还被军统暗杀过?”李士群讶然道,他想不明白,军统为什么会暗杀这个纨绔大少。 “可不是吗,都被他们暗杀过三次了,两次受伤进了医院。”冯天冬大大咧咧,又略带沮丧地说道。 “刺客抓到了吗?”李士群问。 “抓到个!”冯天冬愤愤地爆了句粗口,然后说道,“我们谷槐的相关部门太不尽职,到现在也没有刺客的任何线索。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结识李主任的原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