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下忠治离开诊所,两人说话随便了许多。 看着山下忠治三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冯天冬问金井平一:“刚才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好像是山下忠治手下,安排在什么地方做探子,应该是把什么事办砸了,已经吼了半天了。”金井平一答道。 冯天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山下忠治冯天冬一直一些看不透,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好脾气,不像是什么特工人员,就是在诊所盘问就诊病人问题时,也都是面带笑容,但从他对冯天冬的培训就知道,他对所有的特工技巧都非常熟练,今天又发现了他还有手下,不得不引起冯天冬对他的重视。 山下忠治绝不是他表面上显示出来的那么简单,应该是特务机关的重要人物,只是隐藏的很深。冯天冬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看起来,以后有空多要跑跑诊所。 暂时放下山下忠治,冯天冬关心地说道:“金井老师,如果家里生活实在艰苦,我可以帮你,你可以多给家里寄些钱。” “天冬,我怎么能用你的钱,这不行。” “金井老师,虽然我叫你老师,其实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本朋友,有什么困难我当然要出力。”冯天冬耐心地劝说着。 “这不行,绝对不行。”金井平一摇摇头,断然拒绝。 冯天冬见死活说不动金井平一,趁势建议道:“要不这样,金井老师,你想办法弄点西药,我帮你卖掉,这样不就可以补贴家里了吗。” 听到冯天冬的建议,金井平一不由眼睛一亮,冲着冯天冬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会心地一笑。 从诊所出来,冯天冬顺着西大街往东,路过一个名叫“温阳”的烟馆,正好看到荣吉方从里面走出来。 “我说,小荣子,你就不能把大烟戒掉?”冯天冬也不管这里是大街,满不在乎地大声嚷嚷。 苦着脸看了一眼冯天冬,荣吉方没吱声。他何尝不想戒掉大烟,父母留下的诺大家业基本都败在大烟上了,可是谈何容易,多少年了,戒了多少次,均没成功,还是如此状态。 荣吉方没接冯天冬的话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赶紧走,懒得理你。 冯天冬可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荣吉方,走过去,拦在他前,说道:“别急着走,我找你有事,说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听到冯天冬要请客,荣吉方嘿嘿一乐,满脸得意之色,拉着冯天冬就奔向不远处的“宴楼”。 雅间里,冯天冬二人已经干了几杯酒。 “我说,小荣子,你以后就打算这么混下去了,你家里的房产、古董还够你卖几次的。”把荣吉方酒杯斟满,见气氛不错,冯天冬开口问道。 “不这样混还能怎么办,就我这样,现在还能干什么?”荣吉方自己干了一杯酒,说不出的颓丧。 “你们家总还有些老关系吧,可以把你们家的生意再做起来啊,对了,你们荣家原来做什么生意?”冯天冬鼓动道。 “我们家原来主要经营些古玩,珠宝。捎带脚的还会做些山货生意,利用我们皇室的关系,贩卖山货到东北满洲国。”荣吉方解释道。 “可你看看,现在这种局面,什么也做不成了。” “做珠宝、古玩,不说我没有本钱,对那些东西我也是一窍不通,怎么做?” “做山货,你打听打听,谷槐做山货的商人,还有做的吗,根本没法做,可惜我家那些老关系。” “现在到是有个本商人,想和我联手做古董,可我哪敢呐,我知道,他是盯上我家那些老玩意了。” 荣吉方嘴不停歇地把他的困境讲了出来。谁说荣吉方这个纨绔不想上进,以前可能是,现在年龄逐渐增大,家业也快败光了,他不想上进也不成。从他刚刚连串的话语中就能感受到这些。可荣吉方想想自己目前的现状,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听着荣吉方的叙述,冯天冬暗喜,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急忙问道:“你认识的那个本商人是做什么生意的?” “他呀,什么都做,什么赚钱做什么。看那样子,在本也不是什么大商人,这不,跑到中国想发财来了。”荣吉方说道。 冯天冬一听,更高兴了,建议道:“谁说山货不能做了,我建议你和那个本商人联手做山货,利用你在东北的关系,肯定赚钱。” 荣吉方茫然地看着冯天冬,心说,要能做我早做了。 冯天冬喝了杯酒,接着说道:“别着急,什么时候能做,听我通知。有机会介绍我认识那个本商人,我帮你谈。” 荣吉方还是没明白冯天冬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这点他还不错,听招呼。 谈完正事,两人接着喝酒吃。 转天下午,按照吴志恒的指点,冯天冬来到了谷槐南一街,这里住着他今天要拜访的一位山货商人。 这个商人名叫韦良鹏,五十多岁。谷槐沦陷前,在每年山货的收获季节,他是谷槐出货量最大的山货商人,可是如今,他好像已经有一年多没做任何生意。 家里的下人把冯天冬领进堂屋,韦良鹏见吴志恒介绍来的客人是冯天冬这个小汉,虽然面带微笑,但还是能看到眼里的那一丝鄙夷。 不过,表面上,韦良鹏对冯天冬这个小汉还是比较客气,毕竟有吴志恒和冯厚朴的面子在。 冯天冬环视四周,见韦良鹏家里的堂屋,还是老派的布置,八仙桌旁摆着太师椅,墙上挂着中堂画,两侧是一幅对联。 把冯天冬让到八仙桌右侧的太师椅坐下,韦良鹏指示下人端上茶碗。 韦良鹏用手轻轻敲着桌子,悠然地问道:“小天冬,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