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冯天冬来到二团，专程拜访李永和。 半个多月前，李永和已经带着部队从山东回来了，这次去山东，他们并没有和八路军正面交锋，损失还不算太大，因此心不错。 来到团部，冯天冬把带来的礼物送给门口的柯副官一些，把剩下的几大包东西一股脑地全拿进屋里。 “哈！天冬，你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永和正无聊地坐在那里喝茶，看到进来的冯天冬，十分开心，开口招呼道，一如既往的大嗓门。 “前天回来的，昨天忙一天，这不，今天就来看大哥了。”冯天冬把带来的礼物往桌子傍边一放，很随意地坐到沙发上，笑着说道。 接过李永和递给自己的一杯茶，冯天冬低声问道：“这次去山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原以为是秘密运送物资，不会有人注意，没想到，还是中了埋伏，好在八路军人数不多，要不然还真玄了。”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李永和仍然显得心有余悸。 “损失大不大？”冯天冬又问。 “部队人员损失不大，运送的物资可损失不少，八路军的目的好像就是冲着物资来的，炸了物资就撤，不过，那就和我无关了。”李永和满不在乎地说道。物资损失的责任又算不到他头上，自有带队的本兵承担，他是无所谓的。只要他的手下的弟兄损失不大就好， “不过，听说这次八路也吃了大亏，被鬼子大部队围攻，人员伤亡不少，尤其是损失了大量物资，整个辎重部队都被军截获了。”李永和进一步说明道。 冯天冬点点头，这些况他已经基本清楚。 说完山东，李永和关心起他的士兵：“跟着你的那些士兵还听话吧。” “都很好，下次出门我要带着他们了，这次去在天津又让人干了一枪，亲亏二梁机灵，拉我躲过了子弹。”冯天冬拍拍脯，心有余悸地说。 李永和一惊，连忙走过去，拉起冯天冬，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一番，见他真没有什么问题，遂放下心来。 “天冬啊，你可一定要小心，可不能让老爷子担心，以后出门一定要记得多带人。”李永和满脸认真地叮嘱道。 接下来，冯天冬对李永和随意介绍了一些他在天津的经历。 而后，李永和看了看团部的大门，轻声说道：“上次你要的子弹我已经准备好了，数量不多，五万发。”这次他也学乖了，知道压低声音。 “五万发已经不少了，我马上联系老七，安排接货。”冯天冬十分欣喜，对八路军来说，五万发子弹可是大数目，会起很大的作用。 旋即，冯天冬又问道：“这些货在城里还是城外？” “在城外，我会直接安排人把子弹送到前次那个地方。”李永和说道，上次的武器交易就是采取的这种方式，对双方来说，都是轻车熟路。 冯天冬点头示意明白。陪着李永和吃过午饭，冯天冬才离开了绥靖军二团。 当天晚上，冯天冬与金井平一来到北大街一个不起眼的小饭馆。 在饭馆唯一的雅间里，金井平一没有理会冯天冬，一上来，就自顾自地连干了三杯白酒，眼光涣散，半天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金井平一终于开口了：“天冬，我觉得我想错了，做错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称呼冯天冬为“冯君”，而是叫了他的名字“天冬”。 冯天冬没有接口，同样自己喝了杯酒，双眼直视金井平一，等着他的下文。 “这段时间你不在谷槐，我听到，见到了很多我不敢想象的事。”金井平一把酒杯顿在桌子上，示意冯天冬给他斟满。 “其实我一直在做梦，在做共荣共强的美梦。”金井平一满脸的颓丧，同时眼圈在逐渐发红，不停地摇着头。 “一整村一整村的百姓被屠杀，妇女逐个被，都是他们干的，都是帝国士兵干的。”金井平一泪流满面，大声嘶吼着。 “我们不是来帮助中国人过好子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金井平一想不明白，他的梦碎了，他的精神支柱垮了。 这段时间，金井平一听到了、看到了本军人一件件的残暴行径： 军在满城富多村，残杀了27名五六十岁的老人； 在唐县南野村，残忍杀害老百姓147人； 在曲阳县戴家庄，抓住几十名小孩，拎着孩子们的小腿往石头上摔，直摔得脑骨迸裂，血乱飞； …… 本鬼子杀害老百姓，除了机枪扫，刺刀挑，军刀劈外，还采用活埋、沉水、喂狗、火烧、剜心、…… 这些兽行，充分暴露了本鬼子***的畜生本，是善良的金井平一打死都想不到的，是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自从金井平一受伤致残后，他的外科圣手梦完结了，他把帮助中国人过上好子，实现共强共荣当成了自己的使命，他一直在努力着。 早在冯天冬还在本的时候，他就曾多次听冯天冬讲过，中国老百姓的子如何如何艰难，官府如何如何**，他是真的希望能够帮助到中国人，幻想着让他们过上和本人一样的好子。 可是，无的现实彻底击碎了金井平一的幻想，也击碎了他的希望，使得他的精神面临崩溃。 这些子金井平一过得是异常痛苦，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是本人，是那些本士兵残暴行径的帮凶。 他不愿想，也不敢想，更害怕去想。 冯天冬一直在静静地聆听着，越听越吃惊，他真没想到金井平一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能够感觉到金井平一所说的一切都是发自肺腑的，绝不是在试探自己，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金井老师，你先平静平静。”冯天冬再次把金井平一的酒杯斟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