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宪兵队门口,冯天冬正好碰见回转宪兵队的陈大标。 “陈队长,忙啊。”冯天冬挥挥手,脸含笑容地打着招呼。 “冯翻译,你来了,我可没什么事要忙,还是你东跑西颠的忙啊。”陈大标满不在乎地随意说着。 两人边说边走进宪兵队,冯天冬随着陈大标来到他的办公室,陈大标懒洋洋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的失落。 “我说,陈大队长,你不去抓地下党,却在这里偷懒,功劳可都要被别人抢走了。”冯天冬也坐了下来,掏出烟卷递给陈大标一支,不咸不淡地嚷嚷道。 陈大标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满脸不甘的说:“我们能捞着什么功劳,该着警备队出风头。” “特高课已经盯上了地下党的联络站,还不是要依仗侦缉队去抓捕。如果抓捕成功,侦缉队还不是功劳大大的,到时候,陈队长,你可要请客啊。”冯天冬故意抬高侦缉队,恭维陈大标,引导着话题。 “屁!有侦缉队什么功劳。地下党在那里?人家保密,侦缉队就是瞎子,聋子,只能听喝,就等着出苦力,帮警备队立功。”陈大标万分气恼,满心的嫉妒,把抽了没几口的烟卷使劲按在烟灰缸里。 听这话,说明陈大标也不知道特高课盯着什么地方。 冯天冬心里越发着急,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连抽几口烟,把脑袋笼罩在烟雾里,大脑高速运转着。 思索间,还在想着要不要去趟警备队,就有人过来通知开会,冯天冬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掐灭烟卷,站起身,随着陈大标来到了会议室,他的身份,允许他参与和了解特高课的某些行动。 会议室中,中谷造看了一眼跟在陈大标后面的冯天冬,没有说话,默许了他的存在。 “诸位,今天晚上行动!”看看在座的几个人,中谷造沉声说道。 原来,通过最近几天对“永泰昌”货栈的监控,特务们发现,从今天下午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走进货栈,等了很久,也没见他们出来。 这明显就是集会的架势,中谷造认为他等待的时机到了,该收网了。 会上,中谷造详细布置了今晚的行动方案,并一再强调了保密的要求,参会人员,在行动开始前,一律不准离开宪兵队。 忍者心中的焦躁不安,耐心地听完中谷造布置的任务。 冯天冬自告奋勇,走上前,向中谷造请示,要求参与晚上的行动,还美其名曰:“长长见识”,中谷造用鄙夷的眼光看了看冯天冬,同意了他的要求。 在中谷造的心目中,冯天冬就是一个怕死鬼,今天之所以要求参加行动,是觉得这次行动部署严密,根本不会有危险,想借机获取功劳。 会议结束后,为了避嫌,冯天冬没有离开宪兵队,呆在陈大标办公室,等待晚上行动开始。 表面上,冯天冬和陈大标随意地打屁聊天,可他脑海中却在紧张思索着,该如何为地下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时间过得很快。 天渐渐黑了,警备队和侦缉队在一个分队宪兵的带领下,分成几个小组,在夜色掩护下,悄悄地向“永泰昌”货栈进发。 今晚的老天爷也非常给力,一层厚厚的乌云把月亮藏了起来,四周格外黑暗,很好地遮掩了鬼子特务们的行迹。 冯天冬带着二梁,跟在侦缉队的一组队员后面,按照中谷造事先布置的路线,缓缓的向“永泰昌”货栈围去。二梁一前一后把冯天冬夹在中间,死死地护住。 眼瞅着包围圈就要合拢。 而此时,“永泰昌”货栈内,很多人还在研究着什么,准备着什么。 原来,冬天到了,天气越来越冷,晋察冀边区发展的很快,部队大量增加,需要大量的布匹用来做冬装。 “永泰昌”货栈作为根据地一条重要的贸易通道,当仁不让的需要承担解决大量布匹的任务。 经过谷槐地下党工委的努力,一段时间来,货栈已经通过各种关系,小批量,一批一批地,在谷槐秘密收购了一些布匹和其他物资。 可是,由于刁一峰采取了盯紧城门的措施,现在这批货物很难运到城外,今晚集会,就是要发动大家的智慧,看看怎样才能把这些布匹和物资运出谷槐。 他们那里知道,巨大的危险正向他们笼罩而来。 侦缉队的特务们,手里拿着打开保险的手枪,弯着腰,蹑手蹑脚的向货栈慢慢前进。冯天冬趁人不备,悄悄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然后,暗中观察着身边的侦缉队员。 离着“永泰昌”货栈越来越近。冯天冬眼神犀利,瞅准队伍中间一个十分紧张的特务,手臂不动,用手指将小石子狠狠弹在了他的腿弯处。 那名特务受到石子的击打,腿一软,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手一紧,“砰!”的一声枪响。 “巴嘎!巴嘎!”的骂声顿时四起,各组人员也顾不得隐蔽,快速向货栈冲去,瞬间,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 冯天冬做完这些,也掏出手枪,跟着侦缉队向货栈冲去。心里暗暗叹息:“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的这些动作,侦缉队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也不可能让侦缉队看到。但紧跟在身旁的二梁看的是一清二楚,当然冯天冬也没想着要瞒着他们。 二梁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同时狠狠地点了点头。 看到二梁的这个动作,冯天冬开心地笑了。 等冯天冬带着二梁冲进货栈,枪声已经停止。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中数枪,眼看是活不成了。 刁一峰等人正围在三个满身是血的人傍边,三个人被特务们死死按在地上。 冯天冬进了门,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三人,眼珠一转,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