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将符收了起来,笑着问:“不错,那隗桥坊的法阵,可曾布完,效果怎么样?”
惠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扯到这上面,见不追根问底,就恭敬答:“已经布成,必能压制邪崇,再结合王府大阵,必不会影响大王和世子。”
这话也很让苏子籍满意。
“再陪孤走走吧。”苏子籍说着,就先一步转身,惠道不敢不听,只能落后代王一步,跟在身侧。
两个人顺着府中的长廊慢慢走着,只不远处遥遥跟着几个亲卫,周围都是幽静。
路上,苏子籍又问:“真人最近在府中住得如何,可还习惯?有无怠慢之处?”
惠道忙回答:“承蒙大王收留,贫道在府里一应待遇都是上乘,都觉得有些受之有愧了,实是好极了。”
“受之有愧?哎,真人何必过谦?不说别的,光布阵一事,就劳烦真人良多。”苏子籍笑了。
因见识过苏子籍颇有压迫感的一面,哪怕现在笑着,仿佛是个翩翩公子,惠道也丝毫不敢放松,同样露出一丝笑容。
“能得大王这一句话,贫道就觉心满意足。”
“哦?真的?”结果代王竟然还有心情与他开个玩笑。
惠道被苏子籍这样一逗,竟也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好。
见惠道神情有些纠结,苏子籍心情更是愉悦。
“来人。”他忽然朝着不远处喊。
立刻有亲卫上前,苏子籍吩咐:“惠道真人有功,孤赏一百两白银,你去账上取了,直接送到真人院中。”
“是,大王。”亲卫立刻应着。
“贫道多谢大王。”惠道也忙谢恩。
苏子籍啪一声,摆了摆折扇说:“这算什么,等此事过了,孤再有重重赏赐。”
其实就算苏子籍不说,惠道也知若一切顺利,自己将来少不了一个从龙之功。
这不就是他所企图得到的?唯有得到了从龙之功,将代王送上至高无上的位置,才能恢复先师的身后名,解开一直以来的心结,并且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当年落井下石之辈,一个都难逃。
“你先退下吧,夜深了,早点休息。”苏子籍说着,等惠道退下,又沿着长廊又慢慢走了一圈。
走过前方拐弯处时,唧唧唧的声音清脆传来,随着声音一起来的,还有一道灵巧的小小白影。
苏子籍刚刚步上小亭子,一道小小白影就窜了上来。
“唧唧!”来的正是小狐狸,小狐狸匆忙进来,就对着苏子籍,用爪子比划着,唧唧叫着。
“哦,来了?”苏子籍刚才就唤了小狐狸,此时夜深,小亭周围无人,吩咐亲卫:“汝等退后十步伺候,孤要细想些事,不许有人打搅。”
“是,大王。”亲卫领命退出了十步,这距离,已经听不见细语,更无法通过唇语分辨了。
苏子籍又唤小狐狸,小狐狸灵巧跃入他的怀中,就见他仰着面只是沉吟出神,半晌,才“扑哧”一笑,说:“不想我向来胆大,临到事也和常人一样迟疑恐惧。”
“果然,哪有真正无惧之人。”
“可就算这一步跨过去,就再难回头,并且以谋略上说,也未必是最优选择,可我,别无它路。”
喃喃说完,苏子籍低首,隆重交代:“小白,你想办法,把这符塞在齐王身侧就可。”
说着,就将真符拿出来,放在了小狐狸的小兜里,又说:“还有,选任意一个齐王客卿,给他五两银子。”
又一块熟悉的五两银锭,底白细深,边上起霜,正经官银就放到了它的兜里。
“唧唧!”小狐狸却没有往日那样立刻离去,而冲苏子籍努力比画着,自己是普通狐狸,说不定还可以近得齐王的身,可自己是妖,就算从没有吃过人,并无腥气,又怎么近得王爷之身?
齐王可没有接受过自己!
就算自己有底牌,也非常危险,超过了她的能力。
苏子籍到底与它相处久了,听着唧唧声,都不必用爪子指字,就猜到了它的意思。
“你是觉得,这一件事太危险了?”苏子籍摸了摸它的头,温声:“我知道,要你潜到齐王身侧,非常难。”
“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了,事关我的大事和生死,如你办成了这事,我欠你一个大情分,如何?”
这就不拿什么鸡腿来说事了,苏子籍隆重说着,眼神专注。
“唧唧……”
小狐狸不由一呆,狐脸都露出了思考的神色,这话着实让小狐狸心动,这可是代王,能让青丘狐与龙宫再次有了联系的贵人!
更有机会成人间帝王,成为天子。
若代王真能欠它一个大情分,关键时,或就能起到大作用!
虽然将符送到齐王身侧,这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但不得不说,付出与收获是成正比!
但收获的前提是能成功,失败了就很容易丧命当场!
这其中的利与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