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周旋距妖王只有一步之遥,虽这一步,对绝大部分大妖来说,是毕生都无法跨越的距离,可也证明周旋此时已能感应到一些没有发生的危机,与寻常妖族不同了。
当意识到自己可能盯上,周旋突然之间从刚才喜悦中醒悟过来,它甚至没有变色,还是保留着愉快的表情,招手叫来牛车,从容上了牛车:“去清园寺!”
“您坐好。”车夫听到周旋吩咐,不敢怠慢,一抖缰绳,喝着牛车离开。
不远处,装在夜摊前看东西的石明达本心事重重,还想着之前的事,但周旋上了牛车一瞬,就仿佛有一道轰雷在耳畔响起,让石明达一惊。
“二叔!”石明达见二叔要往酒楼里去,就直接喊住。
石二叔皱眉:“什么事?”
石明达忙凑到对方耳朵边,低声急急说:“这人我认识,就住在清园寺,而之前我去酒楼,听说清园寺在炼丹!”
“这里必有蹊跷,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这话说完,石明达先惊呆了。
“我这是怎么了?清园寺炼丹,这事我的确亲耳听见别人提及,可这人住在清园寺的事,我并不知道,怎么就胡说八道起来了?”
但这些话一出口,他二叔的脸色一变。
“你为什么不早说?”知道些消息的二叔脸色大变:“快,盯住那辆车,我去禀报督公!”
交代了一句,石二叔立刻就让石明达和自己快步走向不远处小巷。
这里不是皇城司据点,但在过来时,接应的人已告知了石二叔,这里临时成了据点,督公就在里面。
进去后,被领着到了内院,果然就见到了本该在皇宫里服侍皇帝的赵公公。
“督公!”石二叔当即跪倒行礼,快速将石明达说的话禀报给赵公公。
“此话当真?”赵公公原本是坐着,此时腾一下就站起来,如鹰眸子,不仅扫过了石二叔,也扫过了石明达。
石明达被看得一抖,到了此刻,他已骑虎难下,直接说自己是胡说八道,等着自己必是严厉惩处。
他赶紧回话:“督公,卑职在酒楼吃饭时,听到邻桌谈及武林中谁是第一,谈着谈着,就争论起了清园寺的武功是不是从别处偷学来,就听到一人说,不止是武功,清园寺也在炼丹……”
这就是想告诉对方,自己其实也只是听说的消息。
不过,对于皇城司的人来说,很多消息来源都是从别人打听到或无意间听到的,这种事都是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则,要是什么紧要事情都要先去验证了是否真的再禀报,黄瓜菜都要凉了。
“来人!”赵公公听了,毫不迟疑,立刻下令:“速速去追那辆牛车,将里面的人即刻逮捕,押回去审问再说!”
“是!”早就在这里等着的一个脸形略尖的百户应命,一出去,一拨甲兵立刻应声而出。
“还有,立刻派人查抄清园寺!”赵公公眼也不眨下,语气平静得像刚刚睡醒的孩子,石明达不由心中一颤。
清园寺是梵门在京的总寺,几个亲王都有些香火情,但现在说抄就抄。
“是!”这个命令一出,同样由一个百户带一拨甲兵领命而去,甲衣叮当作响,满是肃杀。
“那齐王……”有人试探着问。
赵公公想到皇帝对诸王的态度,冷冷说:“齐王不许动!”
酒楼
“出事了。”站在三楼的窗户前,一身便服齐王脸沉似说,掀开窗缝,往下面张望一眼。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甲兵?”目光扫过在街道上的甲兵,他微微蹙眉,觉得不妙。
“去问问,周公子可出了酒楼?”他对人说。
“是!”立刻有人领命出去。
但这人刚出去,心中的不安就让齐王直接起身,决定不再耽搁:“立刻沿密道回府!”
说走,就立刻朝外去,这里残局自有人收尾,但如果真有什么事冲着自己来,还被堵在酒楼里,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是,王爷!”一群人簇拥着齐王,出了这雅间,就朝密道所在的位置匆匆行去。
走廊上,一个伙计捧着菜与擦肩而过,齐王生性多疑,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看着陌生伙计,顿时觉得不对,但看了一眼,发现那伙计已是背对着走出很远了,并没有跟过来。
“看来倒是我多心了。”本想下令将这伙计拿下,但外面情况让齐王心里焦急不安,不想在这时间节外生枝,何况此人并没有跟上来,索性不理。
从这里,就能听到酒楼外面的喧闹声,但这乱哄哄的声音只一瞬,片刻就变得安静下来,而这并不能说明危机过去,反证明了他刚才决定离开很对。
“甲兵的事,未必是多心。”
父皇难道发现了自己与妖族使者相会的事?”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在这方面素来小心,哪怕这次会见周旋看似胆大,可一个能从容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