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连本带跃过去的狐狸不知道它们给人带来的心理阴影,它们一回到船舱,就唧唧唧冲着苏子籍叫着。
苏子籍为了避免它们两个因这事再打起来,索性给它们一人一本字典,让它们各自翻着。
他站在那里看着,果然看到趴在桌上翻字典两只狐狸,快速指着上面的字,虽不能嘴里说话,竟也弄出了一种争先恐后向苏子籍禀报邀功的画面。
苏子籍忍住笑,一心二用,将不断指着的字都看了。
发现这两只狐狸“说”的都差不多,不过小狐狸因曾经帮过忙有过经验,内容指的更简练,很能提取精髓。
而大只的狐狸则很有些“唠叨”,内容说极详细。
但不得不说,这二者倒是有个互补,让苏子籍看完,对发生在太监船上的事情立刻清晰明了。
“世界上真有这种蠢货。”得知太监罗吉居然这样愚蠢,在这种事上都要好面子,不肯听侍卫劝说,就不由笑了。
“半途袭击也罢了,说不出是好是坏,但想袭击又分兵,就实在是可笑了。”
“这可真是蠢货,可惜了跟随做事的人。”
“那些侍卫我也见过,都是好男儿,结果就这样被他逼着白白送死。”
虽到时会送这些人去死的就是自己,但不妨碍苏子籍现在感慨一番。
一将无能累死全军。
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就是遇到这种上司。
军令如山,王法不容,遇到这种事,除非立刻造反,砍了上官的首级,不然的话,就只有眼睁睁的去死。
要是下级也是糊涂蛋还罢了,壮士十战死,将军百战亡,这也是个结果。
要是聪明人,这不得不去死的滋味,就难熬了。
被上官命令冲锋,毫无意义死在壕沟上的人中,难道就没有韩信、孙子、白起之流?
多的是!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信命的原因,活下去,活的好,许多时得看命,任凭你一代军神,在没有崛起前碰到个坑死人的上官,一切就休。
“唧唧!”听了苏子籍的感慨,大狐狸也跟叫了两声,似是认同。
小狐狸却舔着毛,一副早就习以为常的模样,倒让苏子籍更觉好笑。
“辛苦你们了,这里还有鸡腿,你们饿了,可以再吃几个。”将早就准备好的鸡腿推过来,苏子籍说。
小狐狸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偏偏大狐狸没吃饱,此刻见了,立刻就又扑过去吃,结果就惹来小狐狸唧唧叫了两声。
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两只原本还能好好相处且配合默契立了功的狐狸,竟又打了起来,“啪啪啪”中,爪子和风一样挥舞。
“哎呀!”按了按额,苏子籍也有些无奈了,算了,它们愿意打就打好了。
他眼不见为净,躲去了翻着书看起来。
反正以这两只狐狸之前的相处模式,打一会怕是吃完了鸡腿又要抱在一起依偎着睡觉了,自己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前下起来的淅淅沥沥的雨,随阳光在乌云里探头,就停了,雨过天晴,清晨风一吹,站在甲板上真是有一种畅快之感。
“靠岸了,靠岸了。”恰前面就到一个小港口,基本上船只需要补给的物资,在港口上都有。
因有人死了,需要处理一下,且还要充盈一下补给,船只就在这处港口靠了岸。
说是休整,其实也是让神经紧绷的众人放松一下。
简渠下船前来拜别苏子籍,这时岑如柏也在,想了想,就请简渠稍等片刻,从苏子籍这里借了纸笔,写了一封信,递给了简渠。
“简先生,我朋友外号是一剑春寒,你在京城遇到了什么困难,拿着这封信去找他,他可以帮你。”
“一剑春寒?”简渠有些惊讶地接过信:“没想到岑先生竟与这样剑客是朋友。”
“是啊,当初相识也算是巧合,是同一个东家,不然,我这样的书生,跟他很难相识,不过他这人虽是剑客,却并不粗鲁,古有儒将,他应该算是个儒雅剑客了。”岑如柏笑着说。
这评价倒是让简渠对这一剑春寒越发好奇了。
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些时,时间紧迫,接过信,见苏子籍也没别的交代,简渠就拜别苏子籍,下了船,朝着远处行去。
站在甲板上,目送着简渠远去,苏子籍回身,招呼岑如柏一声,又去钦差官船,并且还口中说着:“罗大人跟刘大人在学问上都有着过人处,现在无事,索性过去与他们请教一番。”
虽不可能用文心雕龙,可正常刷些好感,还是有用——至少可借点兵。
“你也不必觉得自己应该深居简出,你现在既是我门客,就大可光明正大,无需躲藏。”
苏子籍见岑如柏有些犹豫,遂劝的说着:“所谓官官相护,就是这样,你去了,反而没有啥事。”
“谢公子。”苏子籍都这样说了,岑如柏也是理解这点,自恭敬不如从命,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