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灵韵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将那绿孔雀样的家伙抓回来狠狠揍一顿。
通过考核、刚刚赶上来的徐云展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道:“哎,你这急性子!你现在追上去,我和非敌定是要护着你的。万一闹起来,小玉楼夺了非敌的选拔资格,你让他这几年如何躲避魔教的抓捕?宿殃虽可能会入小玉楼,可他那花侍还在山门外呢!”
蒲灵韵一听,也安静下来,气呼呼地踢了脚边一颗石子,闷声道:“好嘛!我就忍到小师兄入选!”
顾非敌一言不发,目光沿着山道台阶一路向上,落在远处渐渐远去的两道背影上。他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满溢的尽是不服输和不甘心。
徐云展比顾非敌年长两岁,这时看见顾非敌被激起了好胜心的样子,无奈地拍了下脑门,劝道:“非敌你也不必太在意,宿殃毕竟比你年长一岁,修的又是魔教功法。魔教中人,气候虽成得早,却也大都后继乏力。你可千万不要为了与他攀比,做出什么……”
“我知道。”顾非敌收回目光,平静道,“我不会急。修行,我还是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循序渐进的,你不必担心。”
徐云展这就放心了,伸手拍了拍顾非敌的肩膀,笑道:“走吧,上山。”
直到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星斗逐渐点亮天穹,小玉楼山门前的第一场遴选才正式结束。
白衣女子深不可测的实力令所有人都不敢再惹是生非,即使被判淘汰,也只能暗暗抱怨一句,转身离开。
而此时此刻,早早通过第一场考核的少年侠士们已经沿着石板山道,来到了山间一处农舍。
农舍门外竖着一道木牌,上面写着说明,让所有前来参加遴选的侠士们在这间农舍住一晚,明早会有人带他们入小玉楼进行接下来的选拔。
木牌旁边,一个老翁坐在躺椅上,晃晃悠悠地闭目养神,不管这些少年侠士问他什么,他都一声不吭。
看到这幅景象,宿殃心里踏实了。
农舍和老翁,正是剧本里他遇到的第一场考核。虽然之前那白衣女子横插了一道,但看起来后续剧情依然在线,并没有一路崩塌。
这处农舍院落不小,围着院子盖了五间黄泥茅草房,门窗也都是简简单单的木板。这些房间面积都不大,而且除了老翁的主屋,所有偏房里面,只有一间房中有正经床榻,已经被先寻上来的侠士占了。
宿殃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剧本,凭借自己的魔教圣子身份,强行将那间上房抢到手里。
并且,他还要保证被顾非敌看到这一过程,并与他大打出手。
这段剧情的台词他背得还算熟,即使有记不清的,因为不涉及顾非敌,宿殃也就不太在意。
估摸着天色差不多,宿殃一脚踹开上房的门,靠在门框上,把里面的年轻侠士从头到脚讽刺了一通,将魔教圣子蛮不讲理的性子表现得活灵活现。
房内侠士不敢和宿殃硬碰,只能抱着自己的随身物品,灰溜溜地把房间让了出来。
就在此时,顾非敌带着蒲灵韵和徐云展走进了农舍院落,时间掐得和剧本里面完全一致。
“顾少侠!”立刻有侠士上前告状,“您瞧这魔教妖孽,行事嚣张跋扈,竟强行抢夺最先抵达农舍的少侠们的房间!”
“顾少侠,您可得为我们白道武林讨回来!”
“顾少侠!这魔教妖人太可恶,您可不能让他得意!”
“顾少侠,那间上房,本就是非您莫属的!如今却让那魔教妖人抢去……”
宿殃把手里并不算重的小包袱递给范奚,让他先进屋收拾床铺。
见范奚离开,宿殃这才抱着胳膊,好整似暇地靠在门框上,笑看向顾非敌。
依照剧本的设定,顾非敌最看不上他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定会上来理论。被宿殃一通胡搅蛮缠之后,顾非敌就会忍不住出手,随后却被击伤。然而,次日清晨,修行无比刻苦的顾非敌一大早便带伤练习剑法,被门口那老翁看在眼里。
这处农舍考验的本就是侠士们是否勤勉,顾非敌这么做,自然受到了极大褒奖,立刻被判通过了这一次选拔。
宿殃靠着门,忍住啃指甲的冲动,一丝不苟地端着魔教圣子的架子,在心里背诵接下来会用到的台词。
这段胡搅蛮缠的剧情,要堵得顾非敌一句话都接不上,对台词功底要求很高,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不能出差错。
顾非敌冷冷地看了宿殃一眼,扭头冲站在院中的侠士们道:“他要上房,让给他就是。”
宿殃:???
顾非敌:“我等习武之人,本就不应贪图享乐,清寒苦修方为正道。况且我们是来参加小玉楼遴选的,在这里不过暂住一晚,有没有床铺,并不要紧。再者,遴选已经开始,无人知晓小玉楼会不会在暗中观察我等行止,大家还是警醒些的好。”
说着,他瞥了宿殃一眼,补充道:“宿少侠乐得安逸,便将安逸之处让给他,又何妨?”
宿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