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说是受您指使。”
何筝:“???”
他整个都懵了,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可算是见识到了。
刚想完,南门良就亲自过来了:“善首还未歇着?”
何筝沉下脸:“有事?”
“陛下差奴才过来请您问话,外头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何筝没成想自己最终还是没逃掉来静华宫。
他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虚弱的皇贵妃和坐在主位的男人,他弯腰要跪,方天灼已经招手:“过来。”
何筝心情沉重,方天灼将他扯到身边,问道:“这个小太监你可认识?”
何筝扭脸去看,地上的太监扬起了脸,急切道:“善首大人怎么可能不记得奴才?奴才还曾经跟您一起打过麻将呢!”
何筝认出来了,这人的确是自己宫里的,也的确在三缺一的时候补过位,他道:“我认识。”
一侧的丘水洛眸子一闪,没成想他承认的这般爽快,立刻瘫软着跪了下去:“陛下,陛下英明,善首已经承认,求陛下为臣妾做主!”
那小太监也道:“陛下,奴才都是受善首指使,求陛下饶命!”
方天灼问:“善首承认对皇贵妃下毒了?”
何筝怒道:“我只是承认我认识,什么时候时候承认对她下毒了?我比她吃的精用的贵,比她离陛下住的近,比她与陛下做的亲密事多,比她跟陛下相处的时日久,比她与陛下的感情好,更比她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重,如今全天下都知道陛下对我情深义重,她连个名字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我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日子过得不痛快?皇贵妃娘娘,您仔细想清楚,确定是我对您下的毒?你咬定了?”
丘水洛蓦然咬住了嘴唇,浑身发抖。何筝这番话看上去是为自己辩解,可每一个“比”都像是锋利的刀子在捅着她的心,到后来,甚至带上了威胁,言下之意便是在提醒她:如果本善首可是如日中天,就是害了你,你敢咬我?
她又急又怒又恨,蓦然仰起脸来:“善首越是说的明白,越是心里有鬼,何相国与我父亲素来不对,善首若是为了刺痛家父对我下手也无不可?何况这几日众臣纷纷建议立我为后,而你更是早已觊觎皇后地位,我还要问你,为何已得圣心,还要刻意与我为……扯本宫做什么?!”
她怒喝的甩开身旁的宫女,忽然浑身一颤。
何筝垂眸站在方天灼身边,后者眼神已经转为阴郁:“皇贵妃,对朝堂之事倒是清楚的很。”
丘水洛原本煞白的脸更是惨无人色,她猛地把头叩下去:“陛下,臣妾只是听其他人说起,并无刻意干涉朝堂……此事,此事善首必定也是听说的!”
何筝定定道:“我与何相府的关系陛下是清楚的,你若咬我争宠还有两分可能,可要说我为了何相国陷害你,可就是无中生有了。”
方天灼颔首:“正是,何相茹素,本就是筝儿设计的。”
何筝眼皮跳了跳,这会儿这么严肃的场合,您用赞叹的语气夸我合适吗?
他接着道:“至于立后一事,我自打进宫就未曾与何家联系,自然无从得知,这还是从娘娘口中第一次听说。”
丘水洛脸色更白,猛摇头道:“不!此事并非是兄长和父亲告诉臣妾的!他们在臣妾面前素来只谈家事,臣妾是从……从丽妃妹妹那里!她嫂嫂常来看她,可能是,是她在夹带消息……”
她大口喘息,原本虚弱的身子已经被冷汗湿透,她原本只是嫉妒何筝能得千金匾高悬,生个毒计,哪怕不把何筝拽下来,多少也能让陛下心疼一番,做上后位,可怎么就突然被何筝刺激,差点害了父亲和哥哥。
她惶恐不安,方天灼已经开口:“来人,去传丽妃。”
这几个妃嫔都是丘水洛进宫之后帮方天灼招呼来的,其中定然是有利益牵扯,何筝清楚,方天灼只怕要在后宫做一番大扫除了。
这个丘水洛也是急了乱咬人,不敢暴露自己家人,竟要把别人的家人扯进来。
何筝道:“下毒一事还未了结,请问陛下如何处理?”
方天灼道:“既然筝儿与此事无关,便先回去吧。”
何筝坐着轿子来,坐着轿子走。
方天灼的目光看向方才咬定何筝是幕后指使的太监,对方神色不安,陡然咬牙,却突然被方天灼一把捏住了下巴:“你这奴才,既然不想要这条舌头了,朕便帮你割了,来人,把他牙拔了,扔到小十三养的蝎子池里,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放出来。”
这太监被拖出去,方天灼又看向丘水洛:“皇贵妃定然也迫切想知道幕后指使究竟是何人。”
丘水洛看向他朝自己伸来的手,她曾经做梦都希望可以拉这只手,可却从未想到有一天他把手递给自己,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
“便随朕去蝎子池观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