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他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嗯?何筝偷偷看他一眼,男人正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两人都穿着中衣但并未果橙相对,腹部的大手暖暖的,让何筝想到那天晚上在山洞里的感觉。
他默默躺着没有动。
其实,除了把他当成生育工具,他心里还有一种隐隐的羞耻的想法。
方天灼好像喜欢他。
但原主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最终还是被杀了,他只能把这种感觉归根于错觉。总觉得,在这里活下去,似乎必须要现实一点。
他闭上眼睛,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可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他正走在原主的路上,哪怕这段时间一直刻意不管,可就在这夜深人静,病体未愈的时候,这个错觉还是找了上来。
他真的喜欢我吗?
平心而论,如果生活在现代,脱去帝王这个身份,方天灼这样的男人绝对是让人趋之若鹜的。
可,怎么能相信呢。这狗比是皇帝啊,就算他真的喜欢自己,他们之间也是不对等的关系。
他永远要乖巧懂事,察言观色,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仰望着他,祈求他给自己无上的“恩宠”。对,哪怕是宠爱,也要加个“恩”字,他喜欢任何人,都只是帝王在施恩而已,随时都可以收回。
何筝有点头痛的重新看向他。
方天灼多大了?
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登基有近五年了,原著好像十八岁登基,说到底,也才二十三四,可整个人却没有一丁点儿年轻人该有的生气。
而现代的他呢?他死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个年纪,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睡觉,仗着一张好脸使劲糟践,反正就算什么都不做,凭着一张好脸好嗓音和高超的游戏操作也能比大多数人过得强。
更别提他爸妈跟老哥还时不时给他接济。
何筝心脏隐隐作痛。不知道父母兄长怎么样了,自己突然猝死,他们想必会一边悲痛欲绝一边指责他吧。
何筝眼眶湿润的叹了口气,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为何叹气?”
何筝的身体顿时僵硬了。
他并不想表现得那么害怕,但当身边的猛虎觉醒,这股胆颤却是不受控制的。
方天灼的手滑下去,环紧了他的腰,何筝被迫转过去对上他幽深的眸子,下意识笑:“心里有点感慨,吵醒陛下了?”
方天灼的拇指蹭他的脸颊:“身子好些了?”
“好多了。”
方天灼静静望着他,何筝保持着笑容,漂亮的眼睛像不安的小动物一样闪着。
方天灼缓缓凑了过来,嘴唇碰上他的,何筝眨了眨眼睛,乖巧的的没有动弹。
男人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筝儿为朕生个小皇子,好不好?”
何筝战战兢兢的温顺道:“好,我的命都是陛下的,我,生来就是陛下的人。”
老实说他不想那么多废话,可他觉得很难有人理解被方天灼就这样看着是什么感觉,不说点什么,好像要窒息了。
说完了,好像也要窒息了。
方天灼手指拨弄他唇,道:“筝儿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否则朕可是要生气的,明白吗?”
何筝惴惴不安,他觉得这是隐隐的威胁,对方话里有话,好半天,他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粗暴的吻犹如暴雨一样砸了下来。
好几次,何筝都怀疑自己要死了。
但第二天的太阳告诉他他还活的好好的,也不是那么好……他揉着仿佛要断了的腰,勉强爬起来吃东西,还有药。
坠崖后遗症还没过去,走路带着一股失重感,伴随着头晕,以及轻微的反胃。他的胃像是颠倒了,吃什么都带着不适。
水车又过来了。
何筝戴着纱帽站在一侧看着。一行人呼呼喝喝的抬下来,巨大的水桶有将近一人高,落地之后溅出来了一些水。
空荡荡的水桶被抬上马车,送水的人并未停留,驱着马离开了。
如果在水桶上车前藏进去,多出来的重量百分之百被发现,除非直接上车上的水桶,可车夫抬完空桶就离开,他根本没有机会。
方天灼白天很忙,无暇管他,晚上过来陪他吃饭,完了就是上床,连续两天之后,何筝走路都觉得双腿发软。
他意识到方天灼是认真的。
这个狗男人真的在把生孩子当成任务在做,而不是跟之前一样随性而为。何筝反思,怀疑是昨天自己那句“我真的没怀孕?”刺激到了他。
这狗男人不会是觉得他昨天那句话里有质疑他性能力的成分吧?!
啊——!!!
狗!
第三日,何筝还是揉着腰偷偷观察水车。
只有这几天的时间,这大概是他逃离方天灼身边唯一的机会了。前两天虽然闹了个大乌龙,可也让何筝看到了方天灼的决心,念头已经起来了,不试一试,怎么都不甘心。
春猎要结束了,这天中午,何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