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问题,傅盛年眸光闪闪,简洁明了的说:“你需要钱,我需要妻子就这么简单。”
苏栀垂眸,心中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又擦了擦一直还没停息的眼泪,问:“那我家……”
傅盛年道:“你家原本的房子已经为了给你妈看病卖了,之后一直租房子住,我们婚后,你们一家便都来了北城,苏栀,有些事情要学着接受,成年人的世界,不止有那么乱七八糟的感情,失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话音还未落,苏栀的脑内就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传来,痛的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哀嚎:“卧槽,我头好疼,你特么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傅盛年没吭声了,走上前迟疑了一会儿,准备抱她,看这样子,还是送去医院比较好。
苏栀正痛苦难耐,她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从没受过什么苦,这一次的疼痛和刚刚傅盛年说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她心中憋屈难受,哭声再一次爆发。
正要抱她的傅盛年动作顿住,不敢动。
苏栀刚嚎叫了两声嗓子,就见面前人僵直的伸着两只手臂,她继续哭着,等着他来抱自己,却不想一抬眼,就见傅盛年像是被自己哭声给震到了。
她更加委屈了,声音都越发响亮:“你混蛋,不是我老公吗?为什么都不知道安慰我一下?混蛋!呜呜呜……我太惨了……”
傅盛年难得的错愕了一下,纠结的问:“要怎么安慰你?”
苏栀瘪着嘴,哭的脸红脖子粗,已经毫无美感了,她两手张开,哽咽道:“要抱抱!”
傅盛年:“……”
他有些苦恼,没人告诉他,回到十六岁的妻子,居然这么……软?
事实上,在苏栀失忆之前,两人的关系也并未那么好。
只是十六岁的苏栀可没经历过之前六年岁月的磋磨,正是娇软的时候,她委屈不已,然而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安慰自己,泪水朦胧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有些苦恼的表情。
苏栀顿时气得不行,直接上前一步,扑到他怀里:“呜呜呜,你个魂淡魂淡!欺负我,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傅盛年僵硬的单膝跪在地上,被她抱着腰,胸膛贴上她爆满的胸.脯,就是面对十几亿大项目都未曾有过紧张情绪的心,在这一刻,跳动的速度加快了一倍!
“呜呜呜……”苏栀还在哭,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见他僵硬着不动,心中还分出一分心神想着豪门夫妻果然生疏,可是她需要安慰,于是好不羞涩的将这人僵硬在两侧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背后。
身体被一个宽阔的怀抱紧紧包裹住,她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继续扯着嗓子哭嚎:“妈妈……呜呜呜……隔——”
她哭的是她那还没来得及见一面的妈妈,她哭的是那听说身体越来越不好,甚至都受不得刺激的爸爸。
想当初,最中二叛逆的时候,苏栀不知道将爸爸妈妈气哭了多少回。
她是家里的独女,性子刁钻,还十三四岁时一点都不懂事,遇到什么不如意的就在家里哭闹,整个一小霸王。
爸爸妈妈都非常爱她,每次也都任她闹,还会哄着她,导致她脾气越来越大。
还好她这人心肠不硬,在上了高中,懂事之后,才会学着好好跟他们相处。
只是这才好好相处多久,怎么就一个家……没了呢?
她还没回报他们这生养之恩啊!!!
疾病真的太可怕了,仿佛眨眼就瓦解了她的家庭。
苏栀心有余悸,她甚至不敢多想妈妈死前躺在那重症监护室的样子,一想,就钻心的疼。
为此,她只能不停的吸气呼吸,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
“哎。”傅盛年叹息一声,怀里柔软的小身子由嚎啕大哭变成了低声呜咽,身体也因为长时间激动哭泣而微微抽搐。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出奇的没有因为她蹭在自己身上的脏东西而反感。
傅盛年低头看着怀里黑乎乎的头顶,眼底多了一丝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柔和,他安慰的拍拍苏栀的背脊,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等你情绪平稳一点,熟悉了这里,就带你回去看你爸爸。”
“好!隔——”脸靠着的胸膛因为说话微微震动,苏栀乖乖点头,但因为哭的太久了,她一直在打嗝。
“嗯,起来吧。”傅盛年低声道。
虽然是夏天,但她这样穿着睡裙坐在地上,还是挺凉的。
苏栀刚刚哭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现在心情平缓了一些,没有再哭泣,听见傅盛年的话,下意识的将脸换了个干净的地方蹭了蹭,将眼泪鼻涕蹭掉了之后,退开身。
她心虚的看着走廊的另一角,鼻音浓重,奶味十足的腻声道:“谢谢啊。”
“不客气。”傅盛年放开手。
苏栀赶紧爬起来,两腿软了软,被她撑着墙扶住了,她没敢看自己弄脏他衣服的那一块,小声道:“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