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身下的人突然使力换了一个身位, 倒在床上的董馥梅不由的惊呼了一声。再定神时,对上上方那个男人炯炯有神的眼睛,董馥梅哼道:“你做什么, 吓到我了!”
周显义一手撑起身体不让自己压到董馥梅,另一手抓住了董馥梅的一只手, 放到嘴边轻轻的亲了一下:“抱歉,吓到我的心肝了。”
董馥梅哆嗦了一下,什么心啊肝的,也太肉麻了。
她没被抓住的那只手一巴掌呼到周显义脸上, 推了推。她没用多少力气, 但周显义很配合的往后仰。董馥梅道:“醒了就起来吧。”
周显义不是很乐意, 他还想抱着好不容易娶到的心肝宝贝在多赖一会儿床。可被董馥梅睨了一眼, 他就乖乖的起来了。
不仅是起开,还跑下床去将董馥梅带来的箱子打开, 拿了一套她的衣服出来,跃跃欲试的问:“要不要我帮你?”
“滚。”
昨晚的羞涩荡然无存,今天周显义的表现让董馥梅十分怀疑自己新婚的丈夫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想亲密被拒的周显义有些小遗憾,看着董馥梅的眼神和狗狗看着吃不到嘴的肉骨头似的,让人瘆得慌。
其实现在还早点很, 院子里静悄悄的,家里只有他们这队新婚夫妻起了床。
打开门看到天色, 周显义更幽怨了, 起这么早做什么呢, 在床上多睡会儿多好。周显义抱住董馥梅的腰, 抓着她的手玩,又凑到她耳边说:“我们回去睡回笼觉吧?”
董馥梅又想给他一巴掌了。
董馥梅一向是冷淡的性子,可今天她发现她对周显义没来由的变得暴躁许多。这样不好。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说出一个‘滚’字,只道:“你去睡吧,我去做早饭。”
周显义还抓着她纤长柔嫩的手,想到这双手要去做饭他心里就不大舒服:“别了吧……”
塔尖大队早前是有新媳妇嫁进门的第二天要做顿早饭露一手的习俗的,后来遇上灾年家里的米粮都是定数的,这个习俗就被免了,这几年日子好过起来也有些人家开始这么做。
想到这,周显义也觉得他们俩躺着,让他妈和嫂子做饭好像不大合适,犹豫了一会儿改口道:“好吧,去做饭,我帮你一起。”
董馥梅听他这么说很是惊讶,村里的男人除了学大灶的大师傅没几个男的愿意下厨的,记忆里肖家男人就没有下过厨。她可还没提要周显义帮忙呢,他竟会主动这么说,怎么不让人惊奇。
“真的?可不能帮倒忙。”
周显义哼哼两声:“我厨艺好着呢。”
“行啊你,怎么练出来的?”董馥梅抬头去看他。
“在城里我总不能天天去吃食堂不是,日子久了就练出来了。”连下馆子都是稀罕事的年头单身男子独居最能锻炼厨艺了。
“这么厉害啊。”董馥梅不吝夸赞。
“那可不,你就瞧好吧。”董馥梅的肯定给周显义打了鸡血,他迫不及待要给她露一手看看。
天色还是暗的,隔得远些就看不大清了,董馥梅又对周家不熟悉,周显义就牵着她往厨房去。
厨房背光,比大厅还暗好些。周显义一路提醒董馥梅注意坑、门槛、凳子等障碍物,将她送到饭桌旁的椅子上坐着。他自己先去摸黑生火。
玩火周显义是个熟练工,划火柴点燃三根松光,等松光烧上几秒钟,再将其放进灶膛里,添上比较干和细的柴火,关上灶门在底下的通风口扇一扇,没多会儿细柴火就烧了起来。然后再放上大根的耐烧的木头进去,放两三根就够了。几根木头是搭着的,得在通风口的上方留气口。
整个过程不过三分钟,有了火光,看东西就清晰多了。周显义舀瓢水荡了下锅,再加满水烧着。
“梅子,你看下火,我去拿米来。”又推了下柴将火烧的旺旺的,周显义才让董馥梅坐到灶口去。
拿东西用不了多久,这火肯定是灭不了的,根本不需要人时时看着。但天这么早还是有些冷的,坐这能烤火,比桌子旁边舒服。
明明是自己说要做饭,结果什么事都被周显义做了。这种什么事都有人抢着做的感觉挺新奇的。
董馥梅顺着他的安排来,有心想看看他能做到哪步。
周显义能做到哪步呢?
等他拿了米、地瓜下来,锅里的水还没烧开。董馥梅说要洗米,他忙拦着说早上的水冷让他来。
等他洗好了米,锅里的水也烧的差不多了,他就拿来个铝盆,兑了温度适宜的水让董馥梅先洗漱。
在董馥梅洗漱的时候,他将烧开的水盘到后锅去,重新往前锅加了水放了米开始煮饭。董馥梅洗漱完再一次获得了看火的工作。
趁着这功夫,周显义也去洗漱。
用大灶煮饭其实是个力气活。
一煮一大锅鼓搅就要用大力气,等把饭煮到七八层熟,得用竹子编织的有手臂长的饭瓢将米捞到饭蒸里。饭瓢的缝隙不大,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