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张佳和秦瑜上选修课去了,林默默在街舞社不知道干什么。
为了方便一边写字一边听电话,于恬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旁听着。
男人一开口,低低哑哑的嗓音慢慢从手机里爬出来,仿佛就有一种桃花眼学长坐在她身边督促她记笔记的错觉。
让她莫名腾升出一股紧张。
最后一个字写完,于恬松了口气,撂下笔,声线软糯地说:“学长,我写完啦。”
“行。”陆之延顿了几秒,“把本子收拾一下,放好。”
于恬有些懵,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什么?”
他又耐心地复述一遍:“把本子放好,笔也放好,乖。”
于恬很认真地照做,把本子合上,笔帽盖好,插进笔筒,“咚”的一声轻响,她仿佛听见那头轻笑了声。
于恬甚至都能想象到他笑的时候,桃花眼轻扬,眼尾上挑,瞳仁黑漆漆的,藏着细碎的光。
宛如一个高贵慵懒的灰色波斯猫,破天荒地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把你的世界一瞬间点亮。
“我收拾好了,学长。你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于恬的声音莫名带了几丝轻快。
她觉得学长肯定不会专门浪费这几分钟就为了监督她收拾桌面的,而是有事要跟她说。
谁知,男人煞有其事地咳嗽了两声,食指的指腹敲敲桌面,直接说:“我们来聊聊天。”
于恬:“......聊天?”
“对。”陆之延说,“第一次打电话,你就只想跟哥哥聊公事啊?小孩,来跟哥哥说说,为什么那么爱哭?还老是哭鼻子?”
于恬觉得陆之延这话锋转得有点快,她还有点懵,但怔了半天,依旧乖乖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天生的吧。我爸我妈也老说我,让我不要哭,可我就是忍不住。”
“要学会忍住。”陆之延语重心长。
于恬:“唔?”
他又咳嗽了两声,换个说法试图去说服她:“小孩,你也17岁了,快成年了,也准备成为一个大人了,是不是?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哭,不嫌丢人啊?”
“可我也很少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哭呀。”于恬觉得很委屈,“唯一的一次就是上次,上次酒吧出来后,大晚上的,差点被坏人欺负,学长来救我。我真的太害怕了,要是学长不出现,我根本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那样的情况下在学长面前,也不可以哭吗?”
这他妈真把陆之延给难住了:“......”
他干脆换了个话题:“毕业后想做什么工作呀?有没有考虑过。”
“暂时没有。”于恬不懂陆之延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我们辅导员说,现在才大一刚入学,最主要的是认真听课,学习,多看书,拓展自己的知识面。而不是赶早班车学着人家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去找实习兼职,老师说那样没用,先把知识积累好才是王道。”
陆之延:“......”
好吧,大一和研三之间的聊天代沟出来了。
陆之延感觉自己今晚屡屡碰壁。
于恬忽然想起桃花眼学长这个学期已经是研三第二学期了,也就是说几个月后就要毕业离开学校,她好奇问了句:“学长,你毕业后做什么呀?读博?还是继续现在的这份工作?”
陆之延当然不会一直在外事办干,于他而言,要么就是参加国考进外交总部,要么就是驻外。但他还没想好,到底要走哪条路。
“......”陆之延烦躁地伸手拨了拨头发,“哥哥还没想好。”
于恬:“那学长你还问我呢?我觉得吧,学长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陆之延:“......”
-
入夜。
秦瑜和张佳下了选修课,在饭堂吃完宵夜回来,刚洗完澡的于恬有幸蹭到一串骨肉相连和一份蒸饺。
她匀了一半给林默默,放在她桌面上。
快到11点,夜幕已经黑得深沉,唯有几颗星粒在空中烁闪。
大家都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椅子上刷手机玩电脑时,林默默才“嘭”一声,推开门,从门外冲进来,坐在椅子上猛灌了几口水。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被吓到的秦瑜扭头关切地问。
其实于恬大概已经猜到了。
缓了好一阵子,林默默才愿开口,声音一喘一喘的:“都是因为那破校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貌似是4月18日,学校要举行一百周年校庆。刚刚去街舞社排舞去了,排了一晚上,累死老子了。”
张佳:“不是吧,社团里什么专业的人都有,每个专业上课的时间段都不一样,要集齐那么多人排练,还要在那么短时间内完成一个表演,挺难的吧?什么时候彩排?”
“两周后开始第一次彩排。”
“......”
临时下发的通知,把所有人都搞懵了。
不少小社团怨载连连,成员们都在艺术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