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夏雨竹一怔:“小九你怎么了?”
谢从述挂断电话,手机被他摔下楼,屏幕砸了个粉碎。
谢从述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一大早经历的这一切,觉得自己身体流的血都是脏的。
原来他连一个空壳都守不住。
这里家表面光鲜,里面早已**不堪。只有他还拿家当宝,指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晚上,谢家在五星级酒店为谢从述办了个生日派对。
名为庆生,实则是个商业名流应酬的高级场合,连谢从述都是这场派对的陪衬。
夏雨竹挽着谢谦来的手,在派对上应酬,不少人都说他们是神仙眷侣、恩爱夫妻。
派对结束,谢家人在包间为谢从述吹蛋糕。
生日快乐歌结束,夏雨竹走过来搂住儿子的肩膀,轻声问:“许个愿吧小九,想要什么爸妈都满足你。”
谢从述任由蜡烛燃烧,毫无动作,表情麻木。
谢谦来忍不住训斥:“浪费大家的时间,谢从述你的教养都去哪了?”
谢从述倏地笑起来,看向自己的父母,反问:“我想要什么你们都满足我?”
夏雨竹好脾气哄着:“是啊,小九你可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呢。”
谢从述将夏雨竹的手拿开,随手抄起一张凳子,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亲手将蛋糕和餐车砸了个粉碎。
谢谦来气急,当众给了谢从述一耳光:“谢从述你在疯什么!”
谢从述舔了舔嘴角的血,憎恶地看着谢谦来和夏雨竹:“我想要你们离婚,别一边出轨一边演恩爱夫妻,你们不嫌恶心我他妈都嫌恶心!”
“还有我,我真的是你们的孩子吗?我是不是压根不姓谢,我到底是你们跟谁生的野种?不如趁着今天我生日,让我彻底认祖归宗!”
全场哗然。
夏雨竹试图上来牵谢从述的手,谢从述却连退好几步,视她如肮脏物件:“别碰我,这辈子能成为你们的儿子,是我最大的耻辱。”
谢谦来一向好面子,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亲手推到耻辱柱任人打量。
“谢从述你真的翅膀硬了,真以为你今天生日我不敢揍你是不是?”
谢谦来扯开领带,挽起衬衣袖,往谢从述那边走。
谢从述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脱下西装扔在脚边,迫不及待要跟自己父亲打一架,打到你死我活为止。
谢斯若从慌乱里回过神来,走上去用身体护住谢从述,冲谢谦来吼:“够了哥!今天是小九生日,你看看你和嫂子都做了什么?”
“他才十四岁,你们怎么可以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这么残忍?他以后要怎么办?你们让他以后要怎么办啊!”
夏雨竹上前拦住自己的丈夫,到底是女人更心软:“行了,你别打他,他没做错什么……”
谢谦来看向她,一脸讽刺:“他没做错谁做错了?你行为收敛一点何至于闹到一个孩子面前!”
夏雨竹被激怒,指着谢谦来的鼻子骂:“我不收敛?是谁我怀孕期间出去偷腥的?谢谦来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野女人都往家里带,平白无故脏了儿子的眼睛!”
谢从述眼睁睁看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他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谢斯若将谢从述带离包间,回老宅的车上,谢从述发起高烧,整整一周都处于昏迷状态。
醒来之后没多久,谢老太太出来主持公道,谢谦来和夏雨竹和平离婚,谢从述判给谢谦来,但是留在老太太身边抚养,一直到谢从述高中毕业,去外地读大学。
……
谢从述这些年甚少想起十四岁生日的事情,可能是心理下意识抗拒,越不愿意面对,越没办法走出来。
“背叛、欺骗、仇恨。”
谢从述兀自说道,更像是自言自语:“婚姻就是牢笼,爱情的人间地狱,害自己害伴侣也害孩子。”
蒋意怕他谢从述入死胡同,及时打断他的思维:“这是个例,人与人不同,你不应该因为你父母糟糕的婚姻,否认这世界上所有的婚姻。”
谢从述脸色泛白:“可婚姻只有一次,一旦搞砸,我会毁了她。”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搞砸?”
“有这样的父母,我一定不会是合格的丈夫,而且眼下看来,我连合格的恋人都算不上。”
蒋意不再往下问,把水杯递给他:“喝口水。”
谢从述接过却没喝,还沉浸在情绪里。
蒋意笑着开口:“可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很优秀人的吗?抛开你的家世你的父母,只看你这个人,我觉得你非常优秀,如果我的儿子以后能有你一半优秀,我会觉得很骄傲。”
谢从述握着水杯,没什么情绪地说:“那你是个好父亲。”
“并不是,我儿子经常怪我工作太繁忙,他现在已经高一了,我从没给他开过家长会,学校的亲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