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中充溢着安稳与满足,依稀仿佛已经岁月静好,可以这样一辈子过下去。
他舍不得睡,却也舍不得打搅江灼休息,便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天色亮起,外面逐渐传来了喧闹争执的声音,云宿川才不悦地皱起眉头。
江灼动了动,觉得全身酸疼,也带了几分脾气道:“外面吵什么呢?”
云宿川倒了杯水喂了他两口,拍了拍江灼,低声道:“你睡你的,我看看去。”
他在房间里听了两句,依稀是这酒店好像住进来了哪位明星,被记者们给碰上了,于是纷纷争相追逐询问,弄得一片乱哄哄。
云宿川从床上起来就换了一张冷脸,不痛快地向门口走去,江灼觉得有点热,踢了下被子,扶着腰翻了个身继续睡。
云宿川把门拉开,果然见到走廊里面十分热闹,一连串的相机抢拍咔嚓嚓照的人睁不开眼睛,估计他这一探头就要上镜了。
云宿川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个,回手把门带上,抱着胳膊倚在门口,冲着一个不小心被挤到他面前的话筒“梆”地敲了一下。
这一声也不知道是被他怎么敲出来的,格外洪亮,经过话筒放大之后,几乎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想捂耳朵,周围自然也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这是干什么呢?”云宿川穿着件浴袍,抱手笑着说,“住进来之前可没人告诉我,这酒店里面还有早市啊。各位来赶集卖鸭子么?”
他虽然在笑,话可是说的阴阳怪气,一听就知道是十分不悦了。
他不高兴,被敲话筒的记者们也不高兴,他们好不容易追上一条大新闻,正在七嘴八舌地发问,结果被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给打断了,自然是想让他赶紧滚蛋,把地方让出来。
《每日爆料》虽然是一家刚办起来的小编辑部,但是背后靠着的老板颇有来头,里面出来的记者自然底气也足,当下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又不是采访你,你好好地在房间里面关门待着不就得了。你住一个房间,还管得了整家酒店都有谁进来了不成。”
云宿川听这话倒是笑了,摸出手机说道:“对不住,我还真的管得了。”
他一边说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两句,没过片刻立刻就有经理带着不少保安匆匆跑了上来。经理向着云宿川连声道歉,保安们则把记者都给赶了出去。
那些记者听着他们叫“少东家”,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简直欲哭无泪。
主要是云宿川只穿了件淡蓝色的浴袍,这一阵子头发有些长长了,昨晚洗好之后又没顾上吹,这幅十分家常的形象跟他平时在人前的样子不大相同。因此有的记者之前甚至还采访过他,这回也没有认出来人。
直到记者们都被请了出去,刚才被追逐采访的对象才逆着人流,奋力挤到了云宿川的面前,他的脸从密密扎扎的人群中露出来,云宿川一看,还是个老熟人。
他道:“岳先生?”
岳庭飞理了一下已经被揪歪了的衣领,苦笑道:“云少董,见笑了。”
刚才他急于摆脱记者,正愁没有良策,就听见记者们跟其他客人发生了冲突。岳庭飞犹豫着想自己这样趁机跑走似乎不太地道,正跟经纪人商量办法,那边云宿川已经轻描淡写地把人给打发了。
岳庭飞这才意识到来的人是谁。
云宿川并没有见笑,江灼还在房间里面睡觉,他对任何其他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甚至在发现来人是个认识的还觉得有些麻烦。
但他很好地将这种不耐烦掩饰住了,没有灵魂地笑着客套:“你这是红了才会被追,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岳庭飞忍不住扶额:“云少董你还真会说话,我其实也想安慰安慰我自己,不过真不是那么回事。”
他诉苦道:“就在昨天在一个山下面拍外景的时候,突然有个女的冲出来抱着我哭,好巧不巧还赶着当时探班的粉丝记者都在现场,你说这可不就成了一个大新闻了吗?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呀!”
当然,即使是云宿川也能想到,岳庭飞再怎么说自己不认识都没用了,什么隐婚、睡粉、私生饭等等猜测接踵而至,再加上最近本来就传了一桩他与其他女星的绯闻,因此才有了云宿川见到这一幕。
云宿川随口道:“遇上了疯子吧?那你可真是够倒霉的。”
岳庭飞道:“可不是吗,那女的大白天穿了一件道袍,身上还绣着几片红枫叶,正常人能穿这样的衣服吗?那些人都选择性忽视,就逮着我问。有人还说什么我勾搭道姑,呸啊,就那样疯疯癫癫的,要是女道士,我把脑袋拧下来……”
“等一下。”云宿川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稍稍收敛,“你说她穿的什么样的衣服?再讲一遍。”
岳庭飞茫然看着他:“青色底的道袍,上面还有红枫叶……”
云宿川低声道:“灵华派?”
岳庭飞:“……不会真是道姑吧?”
关键不在于道姑,而是灵华派的道姑,这让云宿川甜蜜了一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