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关上门走进了房间,似乎要掩饰什么似的笑了笑,说道:“江少要来做客,光明正大的说是我朋友就可以了。这样可显得沈家招待不周。”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敌非友,彼此间又是提防又是试探,这回最起码知道立场一致,虽然也算不上朋友,但沈谦的调侃明显是为了活跃气氛,带了几分轻松之意。
江灼也是微微一笑:“沈家的事你目前还能做的了主呢?”
这位少爷可真会捡扎心的话说,沈谦的表情略僵,又不好反怼,只能无奈苦笑道:“江少这话说的……我根基不稳,不可能跟父亲当面对峙,私下里倒是调查了一些,虽然应该不会被他察觉,可惜也没有太多收获。”
他走近江灼,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怀疑。”
江灼:“哦?”
沈谦道:“按照我从昏迷中醒来之后的身体状况判断,我母亲虽然被沈子琛害的煤气中毒,可未必没有抢救回来的希望。但是后面送医的时候或者到了医院里面,可以操作的余地就很大了。”
江灼不置可否,沈谦又说:“虽然当年涉及这件事的医护人员都已经无法找到,不过我已经有可靠的人证证明,在母亲刚刚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得到消息赶来。”
江灼道:“我就是挺想知道,你现在是要证明你的母亲是沈鑫害的,还是想证明沈鑫无辜?”
沈谦被江灼的问题问的语塞,顿了顿道:“那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自然希望他是个好人。但不管怎么说,假如确实证明害死我母亲的人真的是他,我也绝对不会犹豫退缩。”
江灼道:“真要拿出什么铁板钉钉的证据来证明一件当年都没有查出来的凶杀案,那可实在是太难了。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建议你是等着沈鑫自己说。”
沈谦道:“我试着套过他的话,可是没有从他的回答中找到半点异样。问的次数多了,我反倒会先被父亲怀疑上。”
江灼听他说的谨慎,忽然又想起林琼之前种种的小心和刻意疏离,他忍不住问道:“沈鑫很多疑?”
沈谦道:“这么说吧,小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全知全能。你想背着他做任何的事情都会被发现,只不过区别在于他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揭穿你。所以虽然父亲对我一直不算严厉,我却对他有些害怕。”
他说到这里,江灼冷笑了一声。沈谦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停口看向江灼。
江灼没有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只道:“既然你这么说,想必你跟沈子琛最近不对付的事,沈鑫应该也已经察觉了。”
沈谦道:“大概是吧。只不过这几天公事忙,还没来得及过问。”
江灼慢慢地说:“也不知道像令尊那么……心机深沉的人,能不能猜出来你们不和的原因。”
他说到这里,沈谦突然一下子明白了江灼的意思。
小时候觉得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长大之后有了自我意识,虽然依旧敬畏,但是这种恐惧感已经少了很多。沈谦在决定向着沈子琛动手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应付沈鑫的借口,可是江灼明显不是这个主张。
他的意思是,就让沈鑫去怀疑自己对付沈子琛的目的,那么如果周美娥真的是沈鑫害死的,他必然会心虚,从而主动露出破绽。
而因为中间多夹了一个沈子琛,沈谦的试探就没有那么容易暴露出来了,可以将他和沈鑫之间的矛盾起到一个延缓的作用。
沈谦瞬间想到了这个方法的巧妙之处,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江灼一直不太待见自己,这次会如此热心地帮助出谋划策,绝对不可能是热心帮忙。
沈谦半开玩笑半试探:“要是算上这件事,我可就又欠江少一个人情了,总不能是帮你离开这里就能还的上吧?江少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不然我可就愧受厚爱了。”
江灼看了沈谦一眼:“这个不用多虑。反正这件事你不查我也要查,毕竟沈家的事沈总办起来方便,跟你说两句比费心费力调查你爸爸可轻松多了。”
沈谦恍然大悟,原来说来说去,江灼是盯上了沈鑫才会如此,这样一来倒是解释的通了。
沈谦拿不准江灼想要调查自己的父亲是为了公务还是私事,但他识趣地没有询问,更不怀疑对方会欺骗自己——没那个必要,江灼要是想让他闭嘴,有的是方法。
两人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沈谦知道江灼不喜欢啰嗦,便道:“那好。江少,我现在下去跟父亲说话,绊住他。这边的窗户一侧有刚才跟我们一块回来的保镖,不太安全,你去婴儿室对面那个客房等五分钟左右,顺着那边下去就行。”
江灼心中一动,问道:“那个婴儿房原来是给谁准备的?”
“是父亲亲自给林阿姨的孩子布置的。后来孩子意外流产,就空下来了。”
沈谦说完之后又怕江灼误会,补充了一句:“当时是林阿姨去商场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滑了下来,孩子才会没了。家里其他人没再她身边。”
这言下之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