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子浙的书房出来后,霍埠喜滋滋地拿着报销得来的支票,摩挲打量,越看越高兴。
不是他没出息,掉进钱眼里,而是他手头最近真没什么钱了。
他需要钱。
霍埠是个瘦高的年轻人,面容憨厚,但是眼珠子转动的时候透着股灵活,使得整个人变得机灵起来。此刻,他转了转眼珠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他拿出新买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鉴于最近没钱,手机被霍予然抢去以后,霍埠买了部山寨机,声音大、耐摔还防水。若不是现代是个信息社会,霍埠连买山寨机的钱都不愿意花。
手机里很快传来一声询问:“霍埠?”
“哎。”霍埠谄媚地叫道,“霍二爷爷!”
他竟是打给霍子晰。
和对着霍子浙的唯唯诺诺与恭敬严谨不同,霍埠欢快又轻松,说话也多了点调侃的意味,他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把事情大致理了理告诉霍子晰,而后提出自己的要求:“霍二爷爷,您不给报销报销?”
霍子晰与霍子浙也不同,霍子浙碍于面子和在晚辈面前的威信,即便生气,也忍着气把钱给了霍埠。他指使小辈干活,怎么能不给钱?霍子晰就不,听了霍埠的话,直接便反问:“你霍大爷爷没给你报销?”
被霍子晰猜到了霍埠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舔着脸,笑嘻嘻地说:“可跟踪监视予然小叔,我不是也奉了您的命令?我以为我是个双面间谍,报销不应该两面都报?”
在霍家本家,霍埠自觉就是霍子浙身边的一条走狗,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按照霍子浙的要求,是为霍子浙所做。
霍子晰冷笑:“你看我亲儿子都沦落到捡垃圾和抢劫了,我给他钱了吗?我连亲儿子都不给钱,还给你报销?”
霍埠嬉皮笑脸:“您那是严父心肠,要打磨小叔,我是不成器的晚辈,不用打磨,给钱打发就行。”
“是不成器,”霍子晰道,“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整日绕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转,简直是浪费国家资源。”
在晚辈面前,霍子晰收起了自己随意放诞,和其他长辈一样严肃而正经:“霍埠,你年纪不算小了,就打算如此磋磨下去?”
霍埠收起了笑,垂下眼,“霍二爷爷,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要回霍家……”
霍子晰:“我不知道,霍埠,若不是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多说你一句。”
霍埠:“可我爸爸都死了二十多年了……”
霍子晰:“你也知道你爸爸死了二十多年了,能查出什么?可你还要为他的死耗在霍家,然后弄死自己?”
话不投机半句多,霍子晰“啪”挂了电话。
霍埠愣了愣,是他贪心了,不该图多报销一份就给霍子晰打了电话。他又不是不知道霍子晰的态度,他回霍家,霍子晰一万个不赞成。可是,他爸爸是死在霍家的,他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他爸爸。
手机响了一声,银行卡转账提示。
霍埠数了数钱数,不由高兴起来,霍二爷爷果然大方。
啊,让小叔再抢他一回吧!不,多抢几回,他就发财了啊。
且说去了医院准备清理鬼的霍予然他们。一般鬼都是在晚间显形,他们踏着晚霞的余晖来到了医院,找到了霍盛然。
已然是下班的时间,医院依旧喧闹,霍盛然等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等天黑透了,夜渐渐变深了,霍予然他们才开始准备行动。一般这个时候,霍盛然会在旁边跟着,不动手。
他说:“我是个矜贵而柔弱的医生,国家花大钱培养出来的,你们可得保护好我。”
霍予然不屑,“求求你,可别给医生丢脸了。”
明九掏出了一把符,塞给了白尔,让她大胆使用,不要被鬼们伤着。
霍盛然眼尖地看见,厚着脸皮问明九腰符。比霍盛然矮了大半个头的明九眼皮一掀,伸手:“友情价,打了一折,五百块钱一张。”
钱是万能的,霍盛然歇了要符的心思。
他是一个拿着死工资的医生,为了医学兢兢业业,和明九他们不同,他穷。刚霍予然和他谈捉鬼的价钱,已经打了骨折,可他付完以后,就要吃土。
“唉……”霍盛然叹了一口穷人的气。
白尔听了他的抱怨,以为他真穷,有些不忍,便把手中的符捡了两张递给他,却被霍予然截去。
“别听他胡说,他银行卡里的存款能买下整座医院。他就是装穷。”
霍盛然不高兴了,“霍予然,你怎么这么说话?那是我的老婆本,为了娶媳妇用的。你连我老婆本都打主意,还是不是人?”
霍予然:“你这么抠,活了这么多年找到女朋友了吗?连女朋友都没有,你哪来的老婆?”
霍盛然勃然大怒,反击:“你不也一样?连初吻都没送出去的处男!”
来啊,互相伤害啊。
霍予然一点都不在乎,他随手清了一个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