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时候在树荫下多休息了会儿,又补充了水分。
没想到到中午,依旧不太舒服,等训练结束,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回了寝室。
本来想跟易桢好好地抱怨一番,但她发现自己连这个力气都没了,于是很快爬上床睡午觉。
睡醒倒是好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太阳更盛,整个环形的操场像个大蒸笼,空气都扭曲变形。
因为上午的训练成果不理想,教官罚他们多站十分钟的军姿。
远处的太阳白得耀眼,边缘渐渐模糊。
梁从星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晒的滚烫,眼前一片空白,腿也在微微发颤。
她向来不逞强的,马上举手跟教官打报告。
“才站了三分钟,你怎么回事?”教官板着脸。
不过,看到她眉头微拧,唇色发白,似乎真的不太舒服的样子,剩下的话也就骂不出口了,“那你到边上……”
梁从星强忍着不适,刚迈出一步,眼前就一黑。
剩下的事情,她记不大清楚了。
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惊叫,有很多人纷纷涌涌地围上来,空气滞闷不通。
她难受地闭上眼睛。
混乱中,有人拨开人群冲进来。
跟所有人一样的宽松军装,穿在他身上却无端得笔挺修长,清秀英俊的五官,眉头一路拧着,薄唇紧抿。
在场的女生,目光都下意识地被他吸引。
看见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快速跑向了医务室的方向。
休息的时间,大家不免讨论到刚才的小插曲。
“那个男生好像是医学院的吧,刚才看到医学院的刚好跑过这里。”
“那他是路过来帮忙的?”
“肯定认识啊!你们没看他刚才的表情吗,那个心疼担心的…够我脑补八百字言情小说了。”
“……”
“什么情况?中暑了?”秦妙翻出手机,在寝室群里发了个消息,问梁从星情况怎么样,又抬头八卦道,“刚才那个男生好帅你们看到没,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那个男生…
柳好回想了一下,心里一紧。
她小声提议,“一会儿结束我们去看看她吧。”
“嗯嗯那肯定的。给她带份绿豆粥过去。”秦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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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从星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先看见明晃晃的天花板。
头还有点晕,看见白色依旧晃眼。
她瞥过头去,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铺着白色被单的床上。空气中还飘着一点未挥发完毕的酒精味。
不太好闻。
她轻轻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候,有人撩开休息室的帘子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袋子,走进了,微微弯下腰,把那个袋子贴在她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
“感觉好点了吗?”他轻声问。
“嗯。”
他把凳子拉近,又拿了块纱布摁在她手臂上,慢慢开始擦。有种小心翼翼的温柔。
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
梁从星被熏了一下,但她也知道易桢在帮她降温,于是乖乖地忍住了。
精神还恹恹的,不太想讲话。
梁从星就专注地看他。
不得不承认,易桢的每个模样都很帅。
但梁从星最喜欢看他专注的模样,低垂着眉睫,沿着眉弓、鼻梁、到薄薄的嘴唇,线条无一不精致耐看,特别勾.人喜欢。
“想亲。”她含混地说。
易桢没听清,抬眸,“什么?”
梁从星厚着脸皮,“想亲你。”
她其实还有点头晕,但是没办法,看到易桢这样就想过过嘴瘾。
易桢觉得好笑,扣住她爬过来的手指,替她放在身侧,“好好休息。中暑了都不知道。”
“我不是想坚持坚持吗。”梁从星很没底气地说。
其实她是发作得太突然,觉得难受没多久就晕了,哪还有什么反应时间。
“下次不要坚持。”他伸手探了探她的皮肤,发现温度降了不少,才略松了口气。
梁从星点头,很听话,“不坚持了。”
过了会儿,她想起了什么。“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训练了?”
说起来,易桢是怎么发现她晕过去的?两边的方阵隔了那么远。
易桢抿了抿唇。
他们当时刚好在练跑操,路过经济系这边。
他早就看过梁从星的站位,知道她在第一排右数第三,一眼瞥过去,发现那里围了许多人,心先沉了半分。
“那你没跟教官请假吗?”
K大的军训挺严,平时连请个假都要被教官说,梁从星还是挺担心的。
易桢把纱布拿走,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盒药,“没关系。”
哪里顾得上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