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水味道的医院。
周围细细嘈杂的议论,闹事人群的喧哗,都及不上他那一瞬间的背影让人记忆深刻。
说起来…好像还没跟他说过,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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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事先订好的酒店,一群人先回房间稍作休整。
其实以梁从星跟易桢的关系,以及已经发生过什么的事实,睡一个房间完全没有问题。
但易桢还是跟张君杰住,梁从星则跟唐小棉一起。
晚饭前,四个人聚在一起打牌,梁从星一心二用,一面出着牌,一面偷偷给易桢发消息。
易桢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亮,张君杰鸡贼地探头过去看,被他挡开。
他低头解锁屏幕。
【阿星:干嘛不和人家睡一个房间鸭】
是她惯用的撒娇式语气,易桢抬眼,看她坐在对面,佯装认真看牌,嘴角却暗暗地有一抹笑。
他忍俊不禁,又有点气——她最喜欢招他,撩完又不负责。可恨得很。
打出一张牌,易桢单手打字,【那我现在去退房。】
梁从星手机一震,拿出来看,瞪大了眼:【退房干什么?】
【跟你住。】
眼看着他有要来真的的趋势,梁从星适可而止,摆出一副识大体的样子:【不了,我觉得我们班单身狗的心灵还是挺脆弱的。】
易桢没回复,她又打了一行字,【而且,你在他们心中,可一直是纯情好班长,善始善终,不要破坏自己的形象呀。】
易桢还是不回复,梁从星有点慌了,【我错了易桢哥哥,我刚考虑过了,以我们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如果你真的去退房,大家只会认为是我逼.良.为.娼!】
果然高考一结束,她就开始乱用成语。
易桢额角青筋跳了一下,面无表情:【那还招我么?】
梁从星乖乖顺着台阶下:
【不了不了】
【乖巧.jpg】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堪称她保命的不二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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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市的夜市跟温泉,堪称两绝。
当天晚上,大家就去夜市上吃东西,各种主食小吃,油炸果冰糖草莓,还有烤串。
吃到八点多钟,大家都撑得走不动道,这才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吃得太饱泡温泉,是会不舒服的。
好在本来就打算在这里住两晚,于是今晚索性放开了逛夜市,明晚再去温泉。
最后全体人员还在市中心的钟表塔楼留念。
梁从星这次出来带了个单反和拍立得,都是她之前一时兴起买的,买来也没怎么用过,一直放在角落里积灰。
她技术不怎么样,易桢却玩得很熟练,给她拍的照堪比大片,不修图也美爆。
回程的公交车上,梁从星靠在他怀里,吹着夜晚的风,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单反里的照片。
不是她自恋,每一张都满意得不行。
她想了想,很霸道地昂起头,“易桢,除了我,你不许拍别的人——路过的老爷爷老奶奶也不行。”
易桢“嗯”了声。
本来就没拍过。
梁从星满意了,把脑袋往他肩上靠了点,又继续往后翻。
易桢侧头看她,入目都是她眼角眉梢的笑意。衬着晚风,一道吹入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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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从星跟易桢单独活动,去拜访他的老师。
“我还以为是见家长呢。”到了小区楼下,梁从星吐吐舌头。
结果是老师。
不过,要特意带她来见,应该是一位比较重要的老师吧。
“是我初中的班主任,也是数学老师,姓向。”老式的楼房,楼梯很狭窄,易桢在前面带路,牵着她的手,慢慢解释,“我以前…很受他照顾,在他家住过小半年。”
小半年呢…梁从星咋舌。
她的思维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当中的缘由。
易桢之前在她家说过,自己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他妈妈又是个工作繁忙的大导演,或许是因为没什么时间照顾他,才寄养在老师家里吧。
这么想着,梁从星忽然有种见家长的危机感了。
她拽着易桢的手,“把礼物分给我一盒。”
不然她好像是空着手来的,多不好意思。
易桢拗不过她,给了她一盒最轻的保健品。
两人这才摁响门铃。
过了会儿,门被打开,有个圆头圆脑的小男孩探出头来,眼睛滴溜溜的,“你们找谁呀?”
“陶陶,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开门,”有个温和沙哑的声音传出来,走过来的人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半白,很瘦,眉间几道深深的皱纹。
“向老师。”易桢微微低头。
梁从星也跟着低头问了声好。
“哎呀,易桢来了。”向老师笑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