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之间,有一碧潭。
潭水清洌见底,潭边生长了些碧绿藤蔓,有的藤蔓垂落于水边,似是要试一试那潭水的清洌。
藤蔓上开了些许小花,似乎为这碧潭多添了几分美丽活泼。
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漏下些许碎汞,清澈的潭水在阳光下潋滟起微光。
此处泉水乃是这山间的灵脉,这泉水极富灵气,可以洗涤人的脏污晦气。
一回去,白鸿卿便将江梓念带到了此处,带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制,白鸿卿将他一把推入那潭水中,欲为他洗净身躯。
江梓念的衣裳尚且未曾脱尽,白鸿卿便将他按在了水中。
此番衣裳尽湿,春光半露。
江梓念本就生的清俊,几缕湿漉漉的墨发粘在他面颊上,他唇瓣上尚且残余着方才被凌虐的痕迹。
他面色苍白,看着白鸿卿的眼眸中带了几分惧意。
这人想要将他永远囚禁于他的身边。
让他一辈子只能看他一人,只许跟他一人说话,不许他跟旁人接触...
但是他知道,他是永远无法忍受被人终生囚禁于此的生活...
他亦无法忍受白鸿卿那几乎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一想到,下半生都只能与这人相见,都需得受这人控制□□,江梓念便觉出了一阵深深的绝望和恼怒。
白鸿卿亦下了潭水,他的衣裳潋滟着浅浅月色光华,那潭水却好似只是从他的衣裳之上滑落,并未将他的衣裳浸湿。
但江梓念洁白的里衣早已被潭水浸湿,那里衣贴在他身上,依稀透出他白皙的肌肤。
他便这般立于那水光之间,明明面上并无一分媚态,但此情此景配上那略显苍白的面色,却生生叫人觉出几分勾人之感。
白鸿卿微微靠近了他,而后伸出手,欲为他褪去这最后的一层洁白里裳。
他的手刚刚碰上江梓念衣襟,便听那人道:“我对你,并无丝毫男女之情。”
这话令白鸿卿不由微微抬眸看着他。
只见江梓念此番目光清朗而镇定。
在这等情况之下,他还能如此冷静,也实在难得了。
江梓念见白鸿卿面上并无什么表情,他又道:“你我皆是男子,况且,之前我二人还是兄弟。”
“我实在不明白,你怎么会对我...”
白鸿卿见他苍白的唇瓣微微抿了抿,似是不愿说出那之后的字眼。
白鸿卿不由抬起手,继而轻轻点上他那苍白的唇。
“你无需明白。”
白鸿卿唇角带起一个温柔的笑。
“你只需知道,你永远也无法离开我了。”
白鸿卿眸中神色渐渐幽暗起来。
“你最好不要再试图离开我。”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白鸿卿的指轻轻摩挲着江梓念的唇瓣,那苍白的唇瓣被他的指尖点按出些许血色,宛如雪上红梅,带了惑人的娇艳。
“你若再犯...”
白鸿卿的视线慢慢落于江梓念裸|露在外的一截雪白的脖颈上,江梓念肌肤白皙,脖颈上依稀可见些许青色脉络。
白鸿卿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脖子。
江梓念微微一怔,对上白鸿卿的双眸。
白鸿卿面上的笑十分温柔,但他嘴里的话语却带了几分冰冷与残忍。
“我便会杀了你。”
“这样你死在我手中,便再也无法离开我了。”
他面上的神色并无一丝说笑的意味。
他的眼眸似是最浓郁的深渊,那里是化不开的幽暗与冰冷。
那里,亦不见一丝感情。
白鸿卿握着江梓念的脖子,他手中依稀可以察觉到这人颈侧微微跳动的细弱脉搏,好似某种弱小动物的脉搏。
温热的,且脆弱不堪。
他手里的力度不由慢慢收紧了几分。
白鸿卿靠近了江梓念,在他耳边带了几分暧昧似的说道:“有时候...”
“我真想杀了你。”
“这样就不用担心,你会被别人抢走,也不用担心你会逃走。”
“死在我手里,永远属于我,这样其实也不错。”
他眼底的暗色渐渐深了几分,他手中的力度已然让江梓念感到了些许吃痛。
渐渐的,江梓念只觉得脖子上的力度越来越重,他近乎有些窒息起来,面上亦不由浮现出一抹缺氧的紫色。
有那么一刻,江梓念真的以为这人要杀了自己。
他就在白鸿卿眼前那般面色发紫地挣扎,但白鸿卿却无动于衷,只是慢慢地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冷漠地看着他。
白鸿卿的眼中却并无一丝怜悯。
在这近乎眩晕的缺氧感中,江梓念脑海中却忽然清晰了起来。
他看着白鸿卿那冷漠幽暗的双眼,有那么一刻,他忽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