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长得跟黄鼠狼似的,戴副比酒瓶底还厚的眼镜,“嗖”一声蹿到水缸后面。
“陆总、游先生你们来了。”胖子只一瞬马上淡定下来。
陆地脸不像游弋那么黑,带着习惯性的笑容,“老午,你可把我们腿都遛瘦了,哪路神仙啊藏这么深的庙里?”
“哎呦陆总您别埋汰我,这不是规矩吗。”胖子转身叫黄鼠狼,“磊子别躲了,大家都是来平事儿的,不会把你怎么样。”
名人隐私事调停多是交给亲信或干脆自己来,中间出岔子更可怕,所以老午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说句身经百战一点不过分。
不过他也好奇,迅科成立以来比这严重的商业攻击多了去了,也没见陆地亲自蹚浑水,这回果然是火烧到老婆身上急了吧?
叫磊子的瘦小男人明显不是熟手,一步三挪蹭到石桌前,屁股欠着凳边一有风吹草动立马能原地起飞。
陆地用茶碗盖推开茶沫嫌弃地撂下,顺便把游弋面前的茶碗也推开,“老午先介绍一下吧。”
“陆总,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没干过这种事,头一回真头一回。”没等老午搭茬儿瘦子直接露怯,“我……我就是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养家糊口。”
老午牙疼似的轻“嘶”,中间人的酬劳是从交易额里抽份子的,价钱都没抬倒地求饶,刚不是说好了吗坐地要价五五分成,这是什么怂球玩意儿啊?
游弋可不像陆地老神叨叨跟他周旋,手里玩着茶碗盖儿也不抬头,“糊口?我看你们全家都吃撑了吧?”
陆地状似亲密实则礼貌地拍拍他袖口,“别急。”
“陆总,咱可别唱黑白脸儿,您面前就是只癞皮狗他也是会咬人的。”老午在这种不入流的行当里颇有名气,也是个倔种,爷们儿活不做钱不赚脸你总得给吧?
游弋最讨厌受人威胁,含怒笑着说:“怎么着,您还想放狗咬人啊?”
这事没法谈了,陆地扶额干脆利落,“老午,你先报个价,我们不是来找茬的。”
面子和钱送到眼前,老午也不好说什么捂着下巴,一只巴掌在石桌上翻三下。
“一百五十万?你也真敢要。”陆地很平静抓着他的脏爪子扔到桌子外,“一个整儿,给你十分钟劝他咬出后面的人,我没空跟你在这儿抬轿子玩。”
他说完拽起游弋,“走,带你去后面抓只农家老母鸡炖汤补补。”
游弋:“……”
游弋以为就是避开,谁知道陆地脱掉西装,两颗名贵的袖口扔在磨盘边上,撸起袖子冲进鸡窝,老母鸡扑啦啦连飞带跑,鸡毛乱飘场面颇为壮观。
陆地出身一般人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身手还未退化,挨墙根把一只浑圆的芦花鸡逼进墙角扑过去一手捏住,母鸡“咯咯”尖叫。
游弋看得目不转睛、一愣一愣,就见陆地夹着母鸡雄赳赳气昂昂向他走来。
“别过来!”游弋小时候被大鹅欺负过,对有尖嘴的禽类格外害怕。
陆地离他三步远大手从头到尾给鸡摸骨,颇为认真地说:“还是只小母鸡,好吃。”
游弋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怎么都觉得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就是在耍流氓,“以前没少出去吃鸡啊,活儿真不错!”
“这两年少了,都没时间带你出去一起吃,今天尝尝。”陆地根本没听出弦外之音,抱着小母鸡傻乐。
游弋脸颊微红转身就走,“流氓!”
陆地手抖鸡也跑了,“……我怎么……又流氓啊?”
陆地刚交代老板把小母鸡炖上,老午迈着方步不紧不慢走过来。
“陆总,我真就服您,这后边儿还真有人。”老午接过陆地的烟嗅了嗅,“怎么着,你们要抓这个人?”
陆地吐出口细致的烟雾,面无表情,“我头顶被他搞得跟呼伦贝尔似的,你猜我能饶得了他?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人引出来,给我瞧瞧是哪个浅水池子里的王八成精了。”
“您放心现在这些人忒坏该整治整治,那小子就是个职业写软文的,这辈子都没见过多少钱,有钱能使磨推鬼,设好局我立马通知您。”
游弋听完后面的安排二话没说拿起车钥匙就走,陆地一溜小跑跟过去没敢提小母鸡就快出锅,俩人开一辆车来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游弋把车开走他得跑回去,陆总只能惨兮兮挤上副驾驶。
一周后陆地到UPUP当场劫走游弋,看得办公室里的小姑娘们脸红心跳心中尖叫。
他们在半岛酒店二楼咖啡厅,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座位,能观察到楼下大厅一举一动。
快五点的时候游弋认出那天的瘦子缩头缩脑走进来,坐在临近电梯的沙发上伸长脖子等人,没过多久一位穿戴讲究白净斯文的男人朝他走来。
游弋站起身被陆地拦住,他打开蓝牙通知早安排好的保镖,“人来了利索点直接带上楼。”
“搞什么鬼?”游弋皱眉问他。
陆地冲他比个嘘,系好西装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