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等了好一阵子,见着兰姨娘进门,急忙问:“如何,可见着那老贱人了?病的快死了没?”
兰姨娘胆颤的摇摇头:“别说老夫人了,玉园的门,妾身都没进去……”
“啪!”一声脆响便碎在了兰姨娘的脚边,只听柳姨娘埋怨的臭骂:“没用的东西!竟连大门都进不去,就是个废物!”
兰姨娘老脸上,眼泪叭叭掉:“姐姐,是妾身窝囊没用,您别气坏了身子……”你能耐,你厉害,还不是一样进不去玉园,生了两个儿子又怎么样?这辈子做到头还不是一个贱妾!
“滚!看见你就心烦!”柳氏气的进了屋,躺在榻上许久后,贴身丫鬟来报:“今早静云那个死丫头,一早起来跑厨房跟大师傅和管事娘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后来又是跑前院专门叫小厮去请阿瑜那老骨头,行事周密谨慎的很。”
柳氏招招手,这丫头便跪在她的脚边,给她锤着腿:“还专门去厨房交代,这是防着咱们呢……”只是这么一来,想从厨房下手就更难了!
毕竟厨房的大师傅和管事娘子,都是老管家的亲信,老管家这些年来,对苏玉容极为忠心,不管她给出什么好处,都买不通不了那个老东西叛变,更因为老管家是封家几十年的老奴,根基深厚,她联合两个儿子,也不能将其扳到,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浊气。
今早得知昨夜玉园请了大夫,她还想着趁机动手,好让封青青那个死丫头,直接回来奔丧。
可没想到静云那个死丫头那么得力,专门去厨房敲打,还让那阿瑜回来坐镇,真够谨慎的。
可大好的机会放着不用……她不甘心啊,想着,就开口说道:“二爷今日回来,叫他来见我。”
“是。”
有阿瑜在,哄着苏玉容喝药的担子就落在了阿瑜身上。
阿瑜端着药,凑近了苏玉容的嘴边,笑着说:“老夫人不爱喝药的样子,跟咱大小姐可是一摸一样,老奴还记得,大小姐小的时候生病,就是这般闭着嘴巴耍赖的。”
这话一说,苏玉容就笑了,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着:“我可没耍赖……”说着,狠狠心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九儿见此立马端着糖水凑过去。
苏玉容喝了半碗糖水,嘴里的那些苦味儿才堪勘消下去,开始搬着手指头数日子:“现在四月半,等青青回来估计五月半,她回来一趟不容易,我想多留她在家住两个月,等秋来凉爽了再让她回去,就是不知成不成。”
“大小姐回来探病侍疾,莫说多待两月,就是多待三月也使得。”
苏玉容笑笑,正要说什么,外头九儿进来报:“老夫人,二爷来了,说是想看看老爵爷。”
苏玉容闻言冷哼一声:“让他等一会儿。”九儿领命而去。
槐儿也开始扶着苏玉容起身,阿瑜给她整理衣裳,一边小声说:“这是早上兰姨娘没进来,那贱人又想法子来探消息呢!”说罢,扶着整理好穿戴的苏玉容去了往日下棋的小前厅。
封远扬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昨夜据说病重的老东西,气色不错的坐在临窗的位置和丫头下棋,他目光在苏玉容的脸上疑惑的看了看,确定并无多少病容后,沉下心上前来行礼:“见过母亲。”
苏玉容嗯了一声,看着他摆摆手:“来看你爹的吧,进去吧。”
竟是不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
封远扬向来是个没耐心的,见着苏玉容这般冷眼对待,自然不肯上赶着讨好,扭身进屋去了。
平时兄弟两个不是天天来,但是每隔三四天,还是要来做做样子的,封远怀进来的不是很巧,他老爹正换褥子,满屋子都是那一股难闻的味儿,他一进来就蹙眉,拿袖子掩着口鼻,站的远远的不肯近前。
封于修看见他来了,也是那样嫌弃的样子,心里……已经除了失望没有别的感觉了,养的这两个儿子,都是两摊烂泥,没一个孝顺的,都是白眼狼。
封远扬直到丫鬟收拾好赃东西出去,给这屋里熏香之后,才肯上前去,也不肯坐下,就这么站在床前虚伪的问了两句:“父亲今日感觉如何?都吃了什么饭食?”
丫鬟端着香炉站在一旁低头回话:“回二爷,老爵爷今日状态挺好,每顿都吃了一碗多粥呢。”
“嗯。”封远扬看着亲爹闭上眼像是睡着了,便轻咳一声:“老爵爷累了想休息,你们好好照顾。”说着,转身出去了。
封于修等着脚步声没了才睁开眼,心中无声的叹气:老子是懒得看你……懒得看呀,养这样的儿子用来做什么?除了堵心,竟是没一点别的用处了。
封远扬经过小厅的时候,还给苏玉容行了礼。
苏玉容摆摆手,让他去了。
见他离开后,阿瑜摇摇头:“老东西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老大是个好面子的猪脑子,老二有点脑子,偏是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哎,可怜太老爷当年打下来的家业,要毁在这两人手里了,真是糟蹋了!”
苏玉容闻言点点头,很是可惜的嘀咕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