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院去,目的地却不相同,眼瞅着要分开,贾琏便邀请道:“过几日有人约我出去玩儿,珠大哥哥要不要一起?”
“最近功课繁忙……”
贾珠还未说完,便被贾琏打断:“好男儿怎可困守于内宅之中?弟弟的朋友虽不是多有出息之人,但也是这京城官宦人家的晚辈,好坏也是人脉,若是担心祖母和二婶反对,弟弟帮你劝一劝她们,如何?”
明明是出去玩儿的借口,可被贾琏说出来就是有股子清新脱俗的味道,所以觉得很有道理的贾珠考虑了一下,回道:“我自己与父亲母亲说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有可能会问你是跟谁出去,琏儿你不会不高兴吧?”
掌控欲强的家长贾琏又不是没见过,所以他自然不会迁怒到贾珠身上,无所谓道:“想问就问,不是什么大事。”
与贾珠分开之后,贾琏去了二叔贾政的外书房。
贾政已经得了母亲的吩咐,自然是准备认真教导侄子的,贾琏一见他竟然很有些好为人师的意味,立即礼貌的拒绝道:“二叔,贾琏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请容许侄儿在您身后观摩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贾政一听,摸着胡子点头赞许道:“你已知晓足履实地循序渐进,甚好,甚好!”
贾琏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
不过贾琏在二叔这里一上午,也没见他处理府中的大小俗务,反而与来往的一众清客闲聊或者下棋,他也不发表意见,权当看不见似的在一旁吃吃喝喝。
倒是其中一位清客,明知道贾琏的身份和学习情况,还与贾政道:“听闻琏二爷也读书多年,不如也问问其对刚才我等之言有什么见解?”
贾政一听,便看向侄子问道:“琏儿有何看法?”
贾琏的动作一顿,把剩下半块儿点心放回盘子里去,刚刚这帮人文绉绉的话他听在耳朵里大意就是“追名逐利之人不是真正的读书人该有的品质”,顺便抨击一下某些人的欲壑难填唯利是图。
这时候他们问起他的意见,贾琏左右看看,这些所谓的清客不知道有几个是有真才实学的,竟然还想看起他的笑话了,他的笑话是那么容易看的吗?
所以便有些无辜懵懂道:“侄儿学识有限却也觉得众位先生说的有道理,侄儿愚钝是真的无法学有所成,但珠大哥哥聪慧有加,日后我一定多加劝解,想必他也会明白读书的真正意义,不要去学人科举争权夺利。”
贾政听了贾琏的话立即便脸色有些不好,另一位长衫清客有些急智道:“琏二少爷误会,这科举出仕也不一定都是为了攘权夺利,圣上贤明,我等读书人自然应该报效圣上仁德。”
又没有别人,吹这彩虹屁皇上也听不见,不过贾琏见二叔赞同的连连点头,便又给他们添堵道:“既然众位先生如此说,想必也是有报效陛下之心的,为何……”停顿了一下,又突然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因为考不上吗?”
此话一出,不止那些清客,就连贾政也是脸色发青,可当着贾琏的面儿又要维持自己的面子,勉强又说了几句,就匆匆结束了今日的茶话会。
而贾琏跟着二叔学习处理外务的第一日,就被他放了假,贾政也并未说什么时候恢复学习进程。
临走的时候,贾琏看了一眼自己吃了大半的点心,心情很好的要求带走,贾政直接挥挥手示意他随意,贾琏就连盘子一起端走。
出了书房离开二叔下人的视线范围,贾琏把盘子交给兴儿,咧着嘴笑道:“给小爷端着,这是小爷今儿舌战群儒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