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在等死之状。
赵曦知大惊失色,可是要收招已经来不及了,正要拼力将枪头转开方向,旁边那道人影闪电般掠到跟前。
那人宽袖一扬,单手如刃往前劈落。
赵曦知只听见“咔嚓”一声,同时虎口巨震。
而那杆枪却已经从中应声地断成了两截。
赵曦知目光转动,却对上赵芳敬幽深不悦的眼神。
他一震之下,手忙松开那断了的□□:“十三叔!”
赵芳敬瞪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只俯身探手向着地上的武官,想要将对方拉起来。
那武官死里逃生,借着赵芳敬的手起身,跪地颤声说道:“多谢王爷!”
赵芳敬温声道:“你不要在意,晋王是一时收不住手,并不是有意的。”
武官脸色煞白,勉强镇定:“是,卑职不敢。”
赵芳敬一点头,回头看向赵曦知:“你随我来。”
赵曦知出了一头冷汗,此刻正低着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原来方才被赵芳敬一掌劈断了那杆枪的同时,他的虎口便也如同给震裂了似的,此刻还在发抖。
闻言赵曦知转身跟上,两人来到了旁边的偏厅之中,赵芳敬负手转身,问道:“你方才是怎么了?”
“十三叔……”赵曦知定了定神,低低回答:“我、我方才一时心不在焉。”
赵芳敬皱眉道:“那你可知,因为你一时的心不在焉,差点儿害了人命?”
赵曦知深深低头。
“本是寻常比试,若是你伤了他人性命,传出去后将会如何?”赵芳敬叹道:“你才给封了王,在兵部是历练的,行事务必要小心谨慎,若是先伤了同僚,以后如何在朝堂立足?”
“十三叔说的对。”赵曦知答应,心里却有些酸涩,“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赵芳敬道:“我隐隐听人说你最近总是这样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事吗?”
赵曦知抬头看了他一眼,望着他丰神如玉的天人之姿,心头一叹:“并没有别的事,只是、因为西疆的战事,先前他们在商议要调人王西边去,我心里就想着……不如我请命前往。”
“你?”赵芳敬诧异,旋即说道:“你有此心虽然是好,但照我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且皇后娘娘也绝不会容许的。”
赵曦知说道:“十三叔是怕我出事吗?那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十三叔可赞同我去?”
赵芳敬不语。
“他们都说十三叔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战功赫赫了,所以我想……”
赵芳敬淡笑,垂眸道:“什么战功赫赫,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你难道没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在许多时候,这坠落成尘的万骨之中,也许就有所谓的‘将’,战场之上,刀兵无眼,是不认得你是否是凤子龙孙的。”
赵曦知咬了咬唇:“我以为十三叔会同意我去。原来也考虑的这样多。”
赵芳敬说道:“你要知道你跟我不同,你是皇后所生,你父皇对你寄予厚望,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又怎能许你去冒险。”
赵曦知说道:“若我真的想去呢。”
赵芳敬道:“你若是忍心让皇后娘娘为你日夜悬心泪流不止,那你就去。”
他说完这句便站起身来,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赵曦知道:“当初我执意要去边疆的时候,天师曾说我去了必定悔不当初,此事我至今无法释怀,我不想你冒险,我也不想你后悔。”
赵曦知福至心灵地问道:“十三叔说的悔不当初,是因为……乔养真的父亲吗?”
赵芳敬脸色微变,却并没有回答,只是略略地点了点头:“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一意孤行。”说罢便转身出门而去。
赵芳敬去后,赵曦知又定了会儿神,才出来探望那差点儿给他杀死的武官,虽然不必如此,但赵曦知仍是向着那武官赔了礼,倒是让对方十分的意外跟感激。
赵曦知出了兵部后,迤逦往王府而回。
走到半路,突然见到桑家的车驾迎面而来,原来今日桑家的太太带了姑娘们出城礼佛还愿。
因为马车跟王驾相遇,自然便先行停下来,退在旁边等候王驾先过。
王驾的依仗一一经过,中间便是赵曦知的八抬大轿。
桑家众人自然知道是晋王殿下的车驾,桑落在其中一辆马车上,正襟危坐。
桑姑娘心中有数,虽然是在长街之上,众目睽睽下,但以赵曦知的性子,多半会如往常一样过来跟自己说上两句话。
谁知从王驾迎面而来,到鱼贯经过,轿子里的人丝毫都没有动静。
这反而让桑落大为错愕,她几乎忍不住想掀起轿帘子看个究竟。
从帘子缝隙中看出去,却见赵曦知的八抬大轿从容不迫地从车驾面前经过,竟是脚步不停地去了。
这本来像是极平常的一幕,桑落却无端地开始惊心。
她转头直直地目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