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乔桀来的时候,丽月正从后巷里买了新出炉的肉饼回来,乔桀一进门就嗅到了香气,顿时垂涎三尺。
丽月先前虽住在乡下,却也听说了乔家不地道的做法,因此见了乔桀也恨屋及乌,忙把肉饼藏起来,哼道:“没有你的。你想吃,自己回你府内吃去。”
乔桀笑道:“你可真小气,我四姐姐却没你这样小气巴拉。”
丽月气不过,偏偏撕了一角肉饼,低头喂给小雪。
乔桀叫道:“难道我还不如一只狗吗?”
丽月哼道:“那当然,我听陆爷爷说过,人要是没心肝起来,畜生都不如呢。”
乔桀吐舌,便对养真道:“四姐姐,你看看她的嘴多不饶人,难为你还留她在府内。”
养真笑道:“你们怎么一见了就吵?”
当下吩咐丽月给乔桀一张饼吃,丽月才勉为其难地拿了一张,扔在盘子里给他,却又自己拿了个盘子又放了张肉饼,笑容满面地送给程晋臣。
程晋臣忙谢过,丽月才又欢天喜地的去哄小雪了。
程晋臣见他们各自忙各自的,才对养真道:“我二姐姐也染了风寒,府内好几个都病倒了,一时出不来,还好妹妹你安然无恙。”
养真忙道:“程哥哥来的时候可看见街头上放药的了?”
程晋臣不以为然道:“看到了,有好几处,闻着古里古怪的,虽然有些人去取,但多半是些穷苦人,或者街头流浪乞讨的,也不知是谁发的药,又好不好用。”
养真笑道:“程哥哥回去的时候也去讨一碗,回去给二姐姐喝了,然后再服日用的治疗风寒的药就是了。”
程晋臣起初以为她是说笑,突然看见养真的笑意,他毕竟聪明,愕然道:“敢情、那跟妹妹有关?”
养真向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过乔桀正忙着跟丽月说话,倒也没在意他们这边。
程晋臣打量着养真,心中百般感慨,有无数的疑问,便道:“妹妹跟我借一步说话。”
当下两人起身,走到旁边的窗户前,程晋臣道:“那些布施汤药的,真是妹妹的人?”
养真说道:“是薛叔叔安排的。”
程晋臣知道她虽如此说,但薛典向来听她的话,若无她的吩咐,怎会如此自作主张?
他看了养真半晌,终于又问道:“那药当真管用?”
养真说道:“试试看就知道了。”
程晋臣的心头乱跳:“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养真说道:“先前我这里也有个病人,我试着用一个偏方给他治,果然好了,所以才想在街上派药,若是能够救治众人,自然也是一件功德。”
程晋臣定了定神:“不管成与不成,妹妹你有此善心,已经是一件莫大功德了。”
养真嫣然一笑。
窗外还有雪色,照的她的容貌越发地粉妆玉琢,烂漫动人。
程晋臣道:“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十三王爷的王驾,向着宫中去了。”
“是吗?”养真微睁双眸。
程晋臣道:“这还是王爷自打回京后第一次进宫呢。”
养真正思忖赵芳敬为何不来找自己的原因,一时竟没留意程晋臣的话。
直到程晋臣道:“妹妹可知道王爷这次进宫是为什么?”
养真回过神来:“我怎会知道呢?”
“我想,不是为别的,正是为了妹妹的亲事。”
这虽然在养真的意料之外,但是却也不算太过意外。
养真不由道:“怪不得十三叔这阵子没来,多半是不想在这时候见我。”
“你一点也不关心王爷会如何回复皇上?”
养真想了想,笑道:“十三叔做事,我也猜不到会如何了。”
程晋臣见她兀自笑面如花,便叹道:“你竟然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归宿吗?”
养真道:“其实以前跟十三叔说过,他答应了会为我做主的。”
程晋臣听了,终于忍不住道:“那王爷有没有告诉过你,上次天师来京对于你的命格的批示?”
“什么?”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轻易地就舍弃你了?”
养真疑惑地看着程晋臣:“你在说什么?”
程晋臣把心一横,便拉着她到了里间,索性就把赵曦知在南边的时候跟自己密告一节也跟养真说了。
养真呆若木鸡。
程晋臣道:“原先我们听说风声的时候,还疑惑向来好强的皇后娘娘这次怎么竟没有跟贵妃娘娘一较高下呢,我听了三殿下告诉我的话才终于明白了。”
养真只管瞪大了双眼盯着他,似灵魂出窍。
程晋臣道:“皇上那样器重王爷,自然不会把这件事瞒着他,叫我看王爷这次进宫,只怕就答应皇上、定了这门亲事了。”
养真却好像没听见程晋臣的话。
她心中飘飘荡荡,匪夷所思。
天师居然会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