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没有,反而来说我不顾及长辈颜面?”
乔松给她噎了噎,脸色微变。
乔松在乔家也算是数得上的,乔白在的时候对他都十分尊敬,如今却给养真如此驳斥,简直如一记耳光打在脸上。
“你、你……”乔松几乎按捺不住,可想到养真的身份,却又不便十分发作起来,便只一拂衣袖,悻悻恼怒。
朱老太太见状不由得意,趁机道:“你们瞧瞧,她狂的什么样儿了!谁她能放在眼里?”
养真道:“我的确不把谁放在眼里,我只把‘理’放在眼里罢了!”
其实按照林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想让乔松蹚这趟浑水的,毕竟算来这是二房的事,何况林老夫人也有些看不惯朱老夫人的作风,先前听养真句句的怼骂,她心里反而觉着骂的很好,谁知乔松竟然来了,又指摘养真的不是,果然也给养真驳斥。
林老夫人见势不妙忙上前打圆场道:“说来,就算是想罚那两个丫头,这会儿应该也是够了,很该叫人把她们放了才是。”
不料才说了这句,外间有丫鬟来报说:“二姑娘晕死过去了。”
在场众人听了,鸦雀无声,还是林老夫人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快,快请大夫!”又向着乔松使了个眼色。
乔松叹了声:“冤孽!罢了,我也管不了!”转身跟着出门去了。
原先陪着说话的那两个老妯娌也怕惹祸上身,早就偷偷溜走了。
此刻屋内又剩下了养真跟朱老夫人。
朱老夫人因听闻乔英昏死,也是微微一惊,这会儿便没再做声。
沉默片刻,养真看着她说道:“父亲临终之际,殷殷地托付十三叔照看我,除此之外再没有提别的人,包括老太太您,老太太以为是为什么?”
朱老夫人一愣,继而哼道:“我生了个没心肝的儿子!”
养真说道:“不是父亲没心肝,而是父亲知道老夫人你的为人,他知道若是他不在了,您一定不会善待我,所以父亲不放心,才特意嘱托了十三叔!”
朱老夫人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又住口。
养真叹了声,说道:“我离开乔家的时候年纪还不大,自然也不太懂恨不恨谁、谁好谁不好之类的,但是现在……亲眼看您如此对待乔英乔云,我才明白父亲的苦心,要不是十三叔带了我去,落在您的手里,我能不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还不一定呢。”
朱老夫人咽了口唾沫,哼了声不言语。
养真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倒也不恨老太太。”
朱老夫人有些意外。
养真说道:“我只觉着老太太你很可怜,您这样下去,迟早是会众叛亲离的。”
“你、你敢咒我?”
养真正要转身,闻言淡淡道:“我没有咒人的习惯,只是在说实话而已,还有,照你这样宠惯乔桀的方式,你会亲手害死他!”
“你、你……”朱老夫人直愣愣地瞪着养真,终于骂道:“你给我滚,滚!”
“我回乔家,本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可贪恋的东西,要走的时候当然也有,也十分简单,”养真一笑:“就不用您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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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黄昏,薛典来乔府见养真。
薛典问起她进宫之事,养真简略说了几句,又道:“薛叔叔,西城的房子可整理妥当了吗?”
薛典一震:“早就收拾好了,你是想……”
“我想也是时候该搬出去住了。”养真回答,“这儿真是住一日就厌烦一日。”
薛典立刻看了出来,便问道:“是有人招惹你了?是谁?”
养真笑道:“低头不见抬头见,迟早晚的。”
她并不抱怨朱老夫人如何,只叫齐嬷嬷把皇帝赏赐的那些东西拿了出来,端详了会儿,便留了两对金花,才对薛典道:“这些都是皇上今儿赏赐的,薛叔叔把这些先拿出去吧。”
薛典道:“都拿出去?”
养真道:“这两对金花我自有用,其他的都拿走。何况我既然要搬出去,这里要整理收拾的东西到底也还有些,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薛典见她如此吩咐,知道她必是要离开乔家的,当下忙答应了。
只是那些御赐的布匹有些多,一时拿不了,幸而薛典身边还带了两个小厮,便一并叫帮忙送到了车上。
薛典往外拿东西并没有避着人,乔家上下自然都看见了。
众人各自猜疑,惊讶非常。
谢氏先前因见薛典来了,为避嫌有意不来找养真,毕竟先前薛典多往乔家走动,起初她也并不忌讳多见了薛典几次,后来给朱老夫人明朝暗讽的,就也不敢多见面了。
此刻见情形不对,谢氏也顾不得别的,便忙来寻养真,问她为什么搬东西。
养真笑道:“我搬的横竖都是我自个儿的东西,若是谁疑心,可以叫他们来搜查。”
谢氏忙道:“不是这么说,只是问你怎么好端端地要搬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