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嫁一次人,可因养真的凤凰命天下皆知,又不能贸然把她许配给皇室之外的别的人,否则只怕会朝野动荡。
宁宗陷入两难,暗中寻思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才终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想先把养真许配给七皇子赵能。
跟别的皇子不同的是,赵能的生母只是个没有家族依仗的才人,且又早逝,就算是把养真定给他,也不至于引发别的隐患。
何况又解除了养真一婚的劫难。
这也是宁宗所能想出的,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为了皇室安稳,少不得且得有些舍弃。
偏偏在宁宗这般打算的时候,中秋夜又发生游船给凿,差点把赵崇也带下水的事,虽然这件事未必跟天师的批语相关,可对宁宗而言却更是加了一重了。
宁宗的想法虽然已经成形,但毕竟还得把此事跟赵芳敬商议……至少得跟赵芳敬通个气儿,所以暂时还没有昭告天下。
只是张皇后跟王贵妃都格外在意这件事,且近来各自费尽心机,不停地催促撺掇宁宗,不知怎么竟给他们听说了些风声。
如今面对皇后的质问,宁宗本不想说出天师所叮嘱的绝密。
他心中想到一些其他的说辞,但都不足以让皇后相信。
终于,宁宗道:“这件事朕本不想告诉任何人,免得走漏了风声引发别的事端,但是……也罢了,只有一件,朕告诉了你,你绝对不能跟其他人透露,就算是曦儿……宁王等都不能。”
张皇后见他面色郑重,心痒难耐,忙道:“臣妾遵旨就是了,绝不会告诉一个人去。”
宁宗便叫她到跟前,把张天师所言跟皇后缓缓说明了。
张皇后听了,先是震惊非常。
她直直地瞪着宁宗,几乎也以为宁宗是在哄骗自己,可是君无戏言,何况除了这个无可奈何的原因,皇帝又怎会无端端的盯上最不起眼的七皇子?
宁宗道:“你如今已经知道了,以后不必再为此事而闹,横竖朕心中自有安排,你明白了吗?”
皇后呆看了宁宗半晌,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么说,此事贵妃不知?对了,还有楚王呢?”
宁宗叹道:“朕并没有跟任何人说,你是第一个。”
又道:“当时天师交代朕,南边的疫情需要一个皇室的人前去才能镇压,你又不许曦儿前往,朕便打量让芳敬去,自然不能在临行前分他的神。”
皇后心中一阵暖意涌过,又有些欢喜,毕竟皇帝还是最信任自己的。
飞快地想了会儿,皇后几乎忍不住就想说——“那不如就让四皇子先娶了乔养真吧”之类的话。
还好她到底不是那样没算计的人,便道:“臣妾就知道皇上心里是最明白的。”
说了这句,张皇后又道:“不过,今儿贵妃传了乔养真进宫,多半也是为了这件事……她要还抢着要乔养真呢?”
宁宗皱皱眉,脸色一沉道:“若贵妃真的不依不饶的,那朕答应她也无妨。”
张皇后心花怒放,面上却不敢过于高兴,且又探出皇帝不会把这件隐秘告诉贵妃,更加得意了。
当下只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退而去,她本来急冲冲而来,离开的时候却春风满面,但很快反应过来不能让人看出不妥,当下忙忍着心头满溢的欢喜,回翊坤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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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贵妃的祈德宫内,养真听了王贵妃所说,也觉着无法可想。
“娘娘是说……七殿下?”养真几乎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虽然知道王贵妃不太可能听错消息,但养真仍是问道:“您是从哪里听说的?”
王贵妃道:“这消息自然是从乾清宫传出来的,我只能告诉你,这消息绝不会有错。”
养真本来以为必然是定了赵曦知,可如今听是赵能……她心中浮现出个模糊的影子,虽跟赵能认识,但却不太记得他的长相,只好似是个大嗓门的人,但横竖不是赵曦知,其他不拘是什么人也罢了。
听了贵妃的肯定,养真紧绷的心弦反而在瞬间放松了下来。
王贵妃见她脸色缓和,大为不解:“你这孩子、怎么不着急的?”
养真说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我着急自然也并无什么用的,何况我想,纵然皇上心里是这样想的,必定还要等十三叔回京后,跟十三叔说一声的……”
王贵妃见她不紧不慢,便忙道:“这是自然,毕竟楚王向来最疼宠你,就如同你半个家长一般,只如今他在南边忙于疫情的事,皇上自然不好分他的心,所以一时才没有颁下圣旨。但是若是什么也不做,等楚王回来就晚了!难道你真的想嫁给七皇子?”
养真真想说一声“只要不是赵曦知谁都行”,可见王贵妃这样为自己“忧心”,便也只好低下头轻声说道:“这种事我又怎好自己拿什么主意呢。”
王贵妃一笑,握住养真的手道:“我就知道你乖巧,又怕羞,自然不敢说这些的,只是你不用害怕,我从一见你就喜欢上了,又觉着你的样貌、品格,处处都跟尚奕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