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谁说的!”
养真笑道:“这就好,我还以为殿下因为吃了一巴掌,就小肚鸡肠到这种地步呢。”她说完之后,语重心长地又道:“咱们总要为长远考量的,现在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殿下觉着呢?”
赵曦知皱眉琢磨了片刻,不太甘心:“你怎么……好像满嘴的歪理邪说?”
养真没忍住,嗤地笑了,忙又咳嗽了声道:“那你有更好的法子吗?”
赵曦知果然想不到别的法子,养真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看,你没有好法子,我苦心孤诣地想出一个法子来,你却还嫌弃埋怨我,这叫做什么?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还有所求,嗤。”
她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赵曦知喝道:“你、你只管好好说话,怎么又拐着弯骂人?”
养真道:“我引经据典而已,谁骂人了?你快让开,别挡路。好狗不挡道儿。”
赵曦知目瞪口呆,忍无可忍地提高声音:“乔养真!本殿下警告你,不要太放肆!”
养真却换了一副委屈的腔调:“我不过是、是说错了话而已,怎么又让殿下这样大动肝火?”说着竟然是个要泫然欲滴的模样。
赵曦知一愣,以为是自己恶声恶气吓到她,正不知是要安抚几句还是凶恶到底,却听到背后唧唧喳喳的窃窃私语。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回头一看,果然有几个宫中妃嫔正带着些太监宫女经过,自然是听见两个人最后的对话了,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赵曦知看看那些人惊讶的眼神,回头又看向养真,却见她虽然才流露委屈满满之意,此刻眼中却透出狡黠的笑意。
赵曦知已经明白:这女孩子又开始演戏,让人以为是他们两个人吵了起来。
之前已经给皇后打了两顿,今日幸而皇后没有亲眼目睹,不然的话指不定又怎么样呢。
赵曦知盯着养真道:“你可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他身量高,把养真遮的很严实,养真肆无忌惮地嗤了声:“我本来好好的,只是遇到了会咬人的狼狗,少不得也学些狐狸的本事啦。”
赵曦知一愣:“你、你说谁是狼狗?”
养真却不回答,扭身捂着脸,嘤嘤嘤地往回跑了。
赵曦知眼睁睁看着青鸟追着她去了,心中担忧她这一去只怕又要在赵芳敬跟前嚼舌胡说。
可如今他要担心的不仅是赵芳敬,更还有身后那群看热闹的宫妃,那一伙人看到养真“哭着”跑了,待会儿宫内会流传什么话,又有什么会传到皇后耳中,赵曦知早就猜到。
他打了个寒战,忙把贴身太监小金子叫来,吩咐道:“你去告诉翊坤宫的人,张家突然来人,催着请我去住两天,这两天我不在宫中。”
张家是张皇后的母族,张家老太太甚是喜欢赵曦知,常常请他去府内盘桓数日,如今赵曦知显然是想拿张家来当挡箭牌。
因为赵曦知刚才说了要单独跟养真说几句,小金子都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瞧见赵曦知高声大气的把人家姑娘吓走了,此刻听他这般说,忍不住嘀咕道:“殿下这是何必呢,娘娘只要一打听宫门口的人,就知道张家没来人……既然这样害怕,方才又干吗要凶乔家姑娘?”
赵曦知没想到这小太监也敢还嘴:“你、你说什么!”
小金子努努嘴,鼓足勇气道:“殿下明明没有那样凶恶,怎么一见到乔姑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叫奴婢看来,乔姑娘生得好看,且又可爱,小兔子似的,做什么总是欺负人家?何况娘娘都因此打了殿下两回了……怎么还不改……”
让外人误会也罢了,自己贴身的小太监也这样瞧自己,把赵曦知简直气了个半死。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屑于跟人解释,当下破罐子破摔般地呵斥道:“还敢多嘴,狗奴才,再多嘴连你也打!”
小金子闻言,抱头鼠窜地跑了。
身后那些宫妃跟宫女太监们见殿下怒发冲冠,也都忙散了。
赵曦知定了定神,喃喃道:“他妈的,这是怎么了,每次遇到那丫头就气急败坏的。难道真是八字不合?”
突然想到养真方才举止,又咬牙道:“没想到那丫头看着跟白兔似的天真无邪,实际上是这样阴险狡诈的人。也不知十三叔知不知道她的本性……唉!十三叔千万不要给她骗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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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芳敬进内殿面圣,却见宁宗坐在御桌之后,正微微蹙眉似在思忖什么。
直到听见脚步声,宁宗才抬起头来:“朕方才还叫人去看你怎么还没来,怎么,见着老天师了?”
赵芳敬道:“才带了养真进宫,正巧在外头遇见了天师,说了几句话。”
宁宗笑道:“是吗?说了什么?”
赵芳敬道:“我倒是没说什么,是养真那孩子口没遮拦。”
宁宗似乎很感兴趣:“她说了什么?”
赵芳敬苦笑道:“她说老天师先前的那批言有误,不能当真呢。”
宁宗哈哈笑了两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