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
然而过了端午到现在又两个月的时间,明察暗访的,竟是并没看出有什么不妥,除了朱老夫人日常的挑三剔四,其他府内的诸人对谢氏都还算是恭敬,并没有异样的举止或其他。
养真自己猜测,许是因为她回到乔家的缘故,先是肆无忌惮地顶撞了老太太,后又教训了乔桀,所以原先那些蠢动的人才不敢如何?
又或者一切还不到时候,毕竟自己这次回来的早。
想想先前在钱家庄里,仲春跟丽月的命数已经都改了,想必自己回到乔家,谢氏的命数也会因此而改变。
但愿如此。
***
王府的车驾转了个弯,并没有往宫中去,却反而又绕回去了。
等养真发现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王府门口。
养真狐疑地撩起车帘子,问随行的侍从:“殿下呢?”
侍从躬身道:“殿下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先前并没有特意去接姑娘。这会儿也不知好些了不曾,让奴婢进去通报。”
养真忙道:“不必,我去看看。”
侍从答应了声,急忙叫人拿了脚踏凳子,扶着养真下车,请她入内。
养真进门的时候,抬头看一眼头顶的“楚王府”三个字,一刹那,就好像回到梦境之中,自己初次给赵芳敬牵着手,引着她进内的情形。
忙收敛心绪,低头一路往王府内而行,穿过一重厅堂,又过二门,才到了赵芳敬的正房之中。
迎面是一张紫檀木镶嵌绢纱绘山水墨画的大插屏,从插屏旁绕过去,又是整齐垂落的一排水晶帘子,无风而动,闪闪烁烁,十分华美。
养真一看,不由触景生情。
以前才跟着赵芳敬进京,自然是看什么都新奇,可最初也不肯说,毕竟陌生又有些腼腆。
但给他彻头彻尾地疼宠着,不知不觉也习以为常了,看着喜欢的东西也肯说了,想做的事情也肯求着去做。
这水晶帘子,是赵芳敬带着养真出去游玩的时候,看到有珠宝店内卖的,养真一看便觉着很喜欢。
赵芳敬知道小女孩子的心思,便叫给她的屋子里造一张,不料养真偏说:“亮晶晶的这样好看,十三叔也挂一个岂不好吗?”
赵芳敬哑然失笑,他又不是女孩儿,并不喜欢这些过于华丽的东西,但是养真喜欢,那就罢了,于是从善如流地叫人做了一双。
养真在庄子里给放养了两年,何况事情又恍若隔世的,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件事了。
此刻见到那闪闪烁烁的水晶帘子,心也跟着柔软明澈了起来似的。
正在此刻,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帘子后轻轻撩了出来,把水晶帘微微地往旁边一拨,那样眉如春山眼若秋水的容颜便若隐若现近在眼前了。
当看见养真的刹那,赵芳敬的眉眼中慢慢地涌起了三分的笑意,道:“到底是急性子等不得呢,还是惦记着你先前住的地方,特意进来看看?”
养真忙问道:“听说十三叔身子不适,是怎么了?”
赵芳敬叹了口气,转身往罗汉榻上走去。
他果然没有穿王服,也不是正装,头上不戴冠,只用玉簪挽着一个发髻,额前罩着黑纱抹额,却越发显得面如白玉,净色无瑕。
身上只穿着雪白的道袍,连宫绦都没有系,可是在落座的时候,宽大的道袍在腰间堆叠曲折,才稍微地勾显出了一抹劲瘦的腰身。
“其实也没什么,”赵芳敬懒懒地坐了,叹息说道:“就是给气的。”
养真听得诧异,忙问道:“是谁敢给十三叔气受?”
赵芳敬道:“你说呢?这世上还有谁敢平白气我?”
养真眨了眨眼,突然有点心虚,可又不肯承认是自己气到了他,便讪笑道:“总不会是我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呀。”
赵芳敬微微地歪倒身子,左脚踩着罗汉榻的边沿,似笑非笑地看着养真:“是吗?”
养真的眼珠不由骨碌碌转了转:“真的是我?”
赵芳敬白了她一眼,微微仰头不语。
养真只得小心翼翼地转到他旁边:“十三叔,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哪里惹您生气了?你说出来,我该就是了。”
赵芳敬这才又转开目光看向她:“你昨日出去乱跑什么?”
养真蓦地听他说了这个,心虚加倍:“我……”
赵芳敬才要再问,目光转动,突然发现她的脖颈上似乎有些怪,他皱眉盯着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心惊肉跳,当下蓦地坐起身来,抬手在养真颈间的领子上一勾。
原本整齐的立领把脖颈上的痕迹遮的十分严密,可给他这么一扯,自然便暴露了。
养真本能地叫了声,抬手捂住。
那是很明显的几片青紫。
看见这个的时候,赵芳敬脸上原先还带着的三分笑意早就荡然无存,他双脚落地:“这是昨日伤着的?”
养真给他锐利的目光逼视着,无法遮掩:“其实、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