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腾蛟灰常开心啊,他手底下的士兵也都笑得乐不可支,仿佛他们看到的根本不是死亡,对,他们本身就代表着死亡,你死我活的战场,让这些最普通的士兵彻底释放了他们的本性,他们是农民,是小市民,被抢了东西,就想抄起板凳冲上去狠K的那种。
所有明军都在死亡中风轻云淡地笑着,不过最可气的还要数那头驴,它也是最为淡定的。
身上的毛都被炮火燎没了,他还光着满是焦味儿的椭圆屁股晃荡着没毛的尾巴在那嚼巴干草呢。
看到何腾蛟一脸坏笑的向自己走来,驴子冲他帅帅滴普拉下脑袋,似乎在问,“朋友,凉透了的白开水有没有?这草有点儿干,不喝点儿水恐怕塞牙。”
风雨飘摇中的城市满眼却尽是些荒唐至极的影像,被清军射中的一群刺猬们会插着满身的箭头站在房顶上咯咯直笑,贬损清军的无计可施。
地上已经成了‘佛’的清兵却捂着一脑袋的大紫包、抱着头、歇斯底里地痛哭。
这边刚刚看到几个咬牙切齿的清兵拿着梯子准备攀上明军的堡垒去找人叫板。却一不留神,‘嗖’的一声,手头的梯子被上边儿的明军们给抽走了。
“这个给你!”听到这句话后,就从上面又丢还回来几个铅球,砸的那几个清军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啦,立刻间就死的不能再死啦。
清军被抢走了梯子,明军还回来的却是铅子儿,可是炮弹也是人家清军打过来的呀?再说了,还有这样狗血的还法吗?
一个个如同猴子一样的明军在房顶上乱蹦乱跳,脏兮兮的一身儿就像是从地震灾区的废墟里刚刚被拽出来的样子,他们却露出一副洁白的大板儿牙,拿着各种令清军恶心至极的玩意儿款待八方来客。
虽然连长沙内城都已经快被攻破了,可战场上除了看到少部分的清军还能冷静以外,大部分的清军要么已经疯魔到用头去磕碰上面有明军坏笑着的建筑物;要么就是精神崩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在地上撒泼打滚儿。
有的站在战友们不断倒下的尸体旁,神态木然的欣赏着街上的景色;还有的在用手挠墙,似乎这样就可以把明军的堡垒拆掉。
整座城市都在渗透着死亡,但是却没有人在乎;这城市还渗透着诡异,看到那些在临死前还依然或是痛快或是阴森的笑着的明军士兵们,就算他们的敌人能够活着走出去,他们也将永远无法摆脱这眼前和心中如同十八层地狱般的,恐怖到骨髓的——长沙城。
长沙内城被彻底攻破,是在明永历三年正月的一些日子里,一个春节也就这样的在焦头烂额中一天天过去了。
可是济尔哈朗同那些大清的虎狼之师们根本就没过上什么春节,他们过的都是‘万圣节’。万圣节就万圣节吧,清军们本以为过完了万圣节,也就算是过完了这倒霉的一年了,可他们还是忘了,上元节又要到了。
何老大人为了能够普天同庆,让远道而来的清军也能一起欢度元宵佳节,乃至与海内外的炎黄子孙们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差不多把明军整个江南的库存火药都搬了过来。
而且何腾蛟为了长沙城的战防,早已到处都挖好了地道,城中的百姓也已经早就撤离了,自然没什么可牵挂的了,何腾蛟的观众就只剩下了济尔哈朗、尼堪和他们的大清铁军了。
刚刚熬过了万圣节,这些天,济尔哈朗的心情似乎已渐渐恢复了平静。就算是千难万难,他的大清铁军依然是勇武难挡,经过一条街道、一条巷子的争夺之后,他的队伍终于是一个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到了长沙内城中心的吉王府的王城脚下。
初春的夕阳休息的是那样的早,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济尔哈朗与尼堪两个人的酒兴,相信这会儿太阳早就应该下班儿啦。
漠视着眼前那些逝去的生命,济尔哈朗正在和尼堪两人站在内城墙上鸟瞰着长沙。
他们都终于松了一口气,手上还发出了两个人碰杯的声音。高脚杯中的葡萄酒在清脆的碰撞下竟然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澜。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月光青灰色的轮廓助着济尔哈朗叔侄二人的酒兴,也照亮了吉王府的端礼门上空。
“明日清晨,大军便能突破端礼门,攻入何腾蛟最后的防线,吉王府,呵呵呵,侄儿可有什么话要说?”
尼堪心想,“我能有什么话说?谁憋屈谁知道呗。”
手中却摇曳着酒浆,将血红的酒浆旋转进自己口中,而后抿了抿嘴,微微一笑,“侄儿只是太高兴了,等明日拿下吉王府,活捉何腾蛟,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小侄还有把他的脑袋做成酒杯,每日用他来盛酒畅饮。”
“好!”济尔哈朗听后大赞,“尼堪有志气,不过本王也想要一个,本王会把朱由榔的头颅摘下做成酒杯,还要把个什么隆武帝、绍武帝那些不入流的南明皇帝的骨殖和朱由榔的骨头埋葬在一起,加盖一座镇南塔,永镇我大清江南的万里河山!”
都没问天浪答不答应,济尔哈朗俨然便把他当成了宋理宗了,可怜的宋理宗啊,连头骨都被做成了酒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