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令狐月,他又悠悠然向令夕勾了勾手指,说:“你也过来吧,在那嘀嘀咕咕什么,怎么,难道还用我过去把你拎过来吗?”
天浪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叫做嚣张的侏儒却是虎吼一声,“我们大哥叫你呢,令夕是吧,你难道没听见吗?”
吼起来的声音尖细尖细的带着稚嫩,不像老虎,倒像是一只没断奶的小虎崽。
听到吼声,令夕‘咯咯咯’笑了起来,可是天浪一张看好戏的脸终于收敛了任何表情,眼睛看向这群贼人,危险的眯了眯。
小侏儒顿觉有一种威压的气势如同大山一般,于是便禁声了。
天浪抖了抖唇问黑蝎子:“你真的确定是在跟我说话?提醒你一下,有些人你惹不起,不要找死,还有,貌似你今天来不是抢钱、抢钱、抢钱,然后才是抢女人的吗?”
黑蝎子一听也对呀,他是来抢钱抢钱抢钱,然后才是抢女人的。
黑蝎子把头斜睨向了令狐俊:“老东西,把财宝交出来,不然,爷爷可就要把你的女儿带走了。”
“我没有财宝。”令狐俊矢口否认。
“是么?”
“啊!”令狐月一声惊呼,“父亲快救我啊。
“小月,你将就一下吧,爹真的没有。”
令狐俊心说,别怪爹,皮肉之苦总好过赔上真金白银啊。
只有捏着鼻子忍一忍,银子不就省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黑蝎子勒着令狐月脖子的胳膊又紧了几分,却是看到令狐俊松下一口气来。
黑蝎子有些无语呀,貌似人家不受这样的威胁。
黑蝎子啐了一口,向嚣张使了个颜色。
小侏儒会意的一步步逼向令狐俊,仰着头对令狐俊威胁道:
“你到底说不说?”
大有令狐俊只要说个‘不’字,就立刻将他剥皮抽筋的架势。
令狐俊向后退缩着,根本不敢直视小侏儒的眼神。
令夕看向天浪,天浪却依旧没有出手的意思,在他看来,黑蝎子还是挺识趣儿的,只要黑蝎子不是色急的马上想对令夕下手,天浪不介意再看一会儿好戏。
见天浪不理自己眼神的质询,令夕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这家伙,还真是狡猾,不过也好,看来你想要的答案应该就快有了。
可是你说咱们就这么看着,任凭几个蟊贼欺负这对父女,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啊?”
令夕到底比天浪心软,虽然令狐俊和令狐月对她做得许多事都实在是扎心,如果不是为了找到天浪,恐怕这一年中她的怒火早就爆发了。
天浪的酒已经喝了大半,他用大手擦了一把嘴巴,毫不在意地说:
“有什么不好,你是苏芊芊,只是在这个世界里不能再叫你的名字而已。
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有根有据的身份而已,而他们充其量也只是你名义上的爹和妹妹,再说他们都对你做过什么,难道我不清楚?我其实比谁都更希望看到他们被天雷劈死。
今日之事,就是他们的报应,不是不好,而是正好,正好省了我亲自动手。”
令夕和天浪说着悄悄话,那边令狐俊和令狐月都被逼得极为难堪。
无论对瞿玄钧说的话如何冠冕堂皇,令狐月在众人面前的清纯玉女,高贵冷艳的形象已经崩裂。
而令狐俊则被嚣张揪着山羊胡子啪啪打耳光。
令狐俊卑躬屈膝的配合着嚣张并不伟岸的身躯,两边脸都已经红肿。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这个人却不是令狐俊,而是嚣张。
嚣张一手拽着令狐俊的小胡子,甩着另一只比稚童大不了多少的肉嘟嘟小手龇牙说:
“直娘贼,手都打疼了,谁给我拿把刀来。”
“别动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嚣张抬起小短腿恨恨地照着令狐俊的膝盖踹了几脚:“那就快说!”
令狐俊紧张的闭着眼,努力地想了想,最后挣扎着比较一下,到底是刀子跟他更亲还是银子更亲,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恐惧。
“快说!”嚣张大声在他肚脐眼儿上咆哮了一声,没办法,个子太小,实在够不到耳朵。
“我说,那十万两银子的聘礼还在秦寿秦副守备的手上,他并没有交给我。”
看来世上的亲人再疼,也抵不过自己的肉疼,这不,轮到女儿的时候还告诉人将就一下,可自己的性命堪忧就开始招了。
“令狐俊,你在耍我是么?”
黑蝎子的语气越加阴冷,看来他对令狐俊所谓的招供并不买账。
“我想要的可不止是十万两,你很清楚你手上的那笔钱足有你搪塞我的那个数字的几十倍。”
“嚯,居然这么多!”连天浪都感到吃惊了,忍不住惊呼。
令狐俊以前不过是一个管家,他哪儿来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