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族老听了宋昱这话立刻就翻了脸,俨然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我们有什么不敢的!”
秦氏看着这群族中长辈面色不善,当下也不忍了,直接板着脸对着柳安锦吩咐道,“渊儿家的,天色不早了,送客!”
别以为她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你,你们敢赶我们走?”
“我咋赶你们走了?天色晚了,我们家本来就要歇下了。”
秦氏冷笑一声,站起来抄起桌上的茶杯,将杯子里的水猛地往他们几个身上一泼。
这一下泼得几人眼皮直跳,还要挣扎,就见柳安锦不知何时拿了一根扁担,微微屈膝就将扁担折成两截。
瞬间,这群人一下回想起先前柳安锦打了一头野猪回家的事,顿时气焰全无。
惹不起,惹不起!
直到被请出宋家,看着紧闭的大门院门,他们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站了好一会儿,宋兴山突然说道:“大侄子变了!他这是不想认我们这些亲人了啊!”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这些人怎么会甘心。
“这次的事还没完!去,将宋开找来,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我们能这么丢脸?”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宋昱呆立原地。
他担心宋兴山又要做什么这才想跟出来一探究竟,却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看样子这件事又跟宋开有关?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忍受着母亲的偏心,习惯对弟弟无止尽的付出,可是却没想过会听见了这一番话。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迈开两条像灌了铅似的腿缓缓走回屋里。
屋中,秦氏已经在铺床,见宋昱进屋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道:“你刚才干嘛去了?”
宋昱没有回答她,干脆一言不发的躺下,甚至连外衣都没顾得上脱,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当家的,你这是咋了?你可不要吓我!”
秦氏见宋昱脸色不对,急得就要出门去找柳安锦,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就听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子,要是我们被赶出村子,你会……”
说到这里,他却是怎么都无法继续往下说,只能低下头,“算了,早点睡吧。”
如今这个世道,被逐出家族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否定,也是最大的侮辱,一生都难以洗刷的耻辱。然而得罪了宋兴山他们,将来他们一家子究竟会如何。
“我觉得,差不多可以搬到城里了吧。”
柳安锦一边铺床,一边跟宋致渊商量起来。
她很清楚人的贪欲有多么危险,也许很快那些人就会开始行动起来。
“而且每天在医馆跟家里往返也挺累的。”
如果只有柳安锦一个人住在城中的医馆,难免会有人无事生风的在背地里说三道四,所以她一直都要早出晚归,不过确实也太累了。
说了这么久,迟迟没有得到宋致渊的回应,她这才抬头看去,就见宋致渊一直笔耕不缀,不知在写着什么。
“相公,你在干什么?”
柳安锦铺好床,直接走到宋致渊身边,出声询问。
“抄书。”
“抄书?这些都是你抄的?”
她这才看见桌子还堆着几本书,忍不住微微挑眉,不能理解他这是在做什么。
宋致渊却是头也没抬,眼神分外专注的盯着纸面,运笔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