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微风拂过面颊,风中带着少许的甜味儿,浓浓的雾气也是被这风缓缓吹散露出了那郁郁葱葱的树林,原本死寂的树林现在也是恢复了活力,有了生命的气息。 “别说这种丧气话,什么大限已到,上古神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死掉。”阿狸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哽咽,她看着弈驳身体逐渐颜色变淡,感受着弈驳的身体的重量正在变轻。 她知道弈驳说的是真的,但是即便这样阿狸也不想承认,哪怕是多骗自己几秒也好。 “阿狸姐,放我下来吧,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弈驳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甩手间光华流转,犹如繁星点点,阿狸知道这是灵力流失的表现,但是在弈驳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悲伤的表情,相反,他在笑,那笑容让人感觉神秘又亲切。 阿狸并没有选择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弈驳的体内来以此来为他续命,她知道每一个神兽都有自己的尊严,如果她那么做了是对他的不尊重,而弈驳也根本不可能接受,而她也不能保证以现在的她能否为他续命。 “阿狸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做无谓的徒劳了,你这一辈子也是苦命,还是用你剩下的灵气去寻找幸福吧,而我已经无憾了!”弈驳面带笑意的说着。还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冯一飞。 弈驳右手画圆,让光华可以停留在眼前,也许这样可以驱赶黑暗吧,阿狸按照他的要求将他放下,让他靠在了那已经被砍去了半截的古树下。 “咔咔”的碎裂声从头顶响起,不用眼睛去看就知道是结界已经开始破碎,结界是由弈驳的灵力构成,此时的弈驳可能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去维持,况且现在已经没有了危险,要这结界又有何用。 宛如蛛网一样的裂纹开始在结界上蔓延,不断地发出噼啪碎裂的声音,虽然摇摇欲坠,但是却没有轰然倒塌的迹象。 “阿狸姐,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驳,是食虎豹,可以御兵。一飞,你所说的《山海经》是这样记载的吧!” 还没等冯一飞接过话茬,弈驳又继续说道。 “中曲山,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普通的马却长着白身黑尾,头独角,长着老虎的牙齿和爪子,发出的声音如同击鼓的响声,名称是驳,食虎豹,饲养它可以避战争。” “人们都这样传言,说饲养我便可以避免战火,久而久之我也忘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天下和平而活嘛?后来我发现,其实有没有战火跟我根本没有关系,全在人心。” “如果我真的有那神通广大的能力,我宁愿不曾有这些年的经历,我宁愿只要我一跺脚,山河大变,四海升平,但是明显不能。我也怀疑我的能力,我的能力是否是世人所杜撰。” 冯一飞摆手示意唐梦蝶松开自己,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弈驳的身边,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将他的扇子归还与他,并未说只言片语。 弈驳也是缓缓接过扇子,打开又合上,反复几次。扇面上的水墨画已经被血迹蕴湿,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美感。 “其实并不是赤兔,一生一主,而是驳,一生一主,一世守护一方水土,我不恨战争,也不恨作恶的人,我恨的只是我为什么不能是个平凡人,一飞,梦蝶,你们很幸运真的。” 说完这话弈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站起了身,径直向前走了几步,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弈驳,你干什么?灵力流失这么严重还乱动!”阿狸满脸的紧张之色。 弈驳明显没有听到阿狸的话,继续着自己的事情,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手持白扇,右手手指轻轻弯曲,用力一抓,他那带着流苏的佩剑也“嗖”的一声从远处向他飞来,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剑柄上的独角兽一般的银色浮雕,充分说明了这是弈驳的佩剑无疑,他手握佩剑,手腕轻轻旋转,一个花手将剑在面前挥动了几下,甩掉了上面的附着的尘土和木屑,然后顺势将剑插回了自己挂在左手边的剑鞘。 动作一气呵成,那动作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杀人之后,甩掉剑上的血迹的收剑动作,原本应该是一组令人望而生畏的动作,但是在弈驳的身上展现,就好像是一段优美不俗的舞蹈。 做完这些弈驳挺直了腰板,站定,右手持扇,轻轻一甩,“哗”的一声,扇子打开,扇面上已经没有了血渍,又恢复了那山清水秀的一副素雅的水墨画。 “你是不是疯了,弈驳,你还这么消耗灵力,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阿狸勾人心魄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不满,想上前但是却被冯一飞拉住了。 “你又干嘛,你也想看着他消失吗?”阿狸怒视着冯一飞,这个对她一直十分温柔的男人。 冯一飞这么多长时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禁被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拉着阿狸的手也随之松开了。 没等阿狸走进弈驳,弈驳就再次说话了,但是这次他没有回头,也许是对着天说的吧。 “我想我作为驳的任务可能已经完成了吧,一飞,你也说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是四海升平,没有战乱,既然是这样的盛世景象,我想我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正好我也累了,也该好好歇歇了!” “你们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四海升平时,万物重生日!肯定没有吧,因为这是我自己编的,哈哈哈。” “一飞,小蝶,阿狸姐,谢谢你们,从今日起,世间再无赤兔宝马良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