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墨小侯踏前一步,在莎车小侯耳边叱道:“你这是做什么?” 莎车小侯疾切而低声地道:“冒顿已不再重用我们了,唯有跟龟兹,才有出路。女人何愁没有?前程要紧!何况,佛大哥玩了以后,你一样可以玩玩,女人玩过了也就算了,还留来做什么?” 姑墨小侯听得一楞,这些话说得甚为小声,别人是无法听见的,但在莎车小侯怀里而又无力挣动的木罕公主却听得一清二楚。 木罕公主平时刁蛮惯了,做梦也没想到,她自己会掉落在这样一个梦魇里,这刹那间她恐惧得直想死。 佛跳墙迷茫地道:“你们……?” 莎车小侯道:“这女人送给你,你们想怎样就怎么!” 佛跳墙咧嘴笑了:“你们……大有前途……”他全身散发着面汤味。 铁拐子喘气道:“先别管那女人,解了毒再说!” 佛跳墙舔了舔乾唇道:“我想要那女人很久了,无论怎样,我都玩了她再说。” 铁拐子为之气结:“你!” 姑墨小侯傍徨无助地拦在木罕公主面前,道:“你……” 佛跳墙一把拨开他,葵扇般的大手在下巴一撂,笑道:“怎么啦?小子,又不舍得了?” 莎车小侯道:“可是,你的手……” 佛跳墙望了望自己中毒的右手,道:“怕什么?少一只手,女人,还是要玩的。” 忽听一人沉声道:“你不要那只手,我现在替你砍掉算了。” 那人一说完,“呼”地跃过面摊,直向佛跳墙、姑墨小侯、莎车小侯扑至! 这下变起骤然,佛、铁、姑墨三人都连忙招架封刀,但黑影一闪而过,那人已落回面摊之后。 莎车小侯这才惊觉怀里的木罕公主已然不见。 三人中以佛跳墙反应最快,黑影一闪而过,他即以单手追击那黑影。 那人一到面摊之后,一脚即把面摊踢翻,滚汤和杂物全都向佛跳墙飞来,佛跳墙仓猝间,只有飞退。 那人一长手,已解了木罕公主身上被封的穴道。 众人看去,只见那人一拳打飞自己头上的深笠。佛跳墙觉得那人站在那里,却有一种无尽的压力直逼过来,使他不禁的退了一步,他退了一步之后,不由自主地又想退第二步,但他强自抑制着:这在佛跳墙的对敌生涯而言,可算是前所未有的事。 佛跳墙见木罕公主被那人夺去,喉里发出一声干吼,正要扑去。 那人忽道:“你中毒了。” 佛跳墙吼道:“关你屁事!” 那人道:“你最多不过砍掉了一条臂膀,可是你的朋友可活不了。” 佛跳墙看了看铁拐子,只见他已出气多、入气少,那人又道:“那摺成三角形绿色小包,里面有金质粉未,是穿体蜈蚣的解药,一口气全服,这儿倒剩些面汤,趁热喝,喝越多越好快,能解毒!” 佛跳墙六神无主,莎车小侯在一旁道:“我们为什么要信你?” 这时木罕公主已看清楚了来人,一时间又喜又嗔,“你?!” 那人只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却向着莎车小侯拍了拍高出自己后脑的长刀柄,走出了一步,夕烟映在他豪壮的脸上,两道眉毛像两道黑刷一般。 姑墨小侯失声道:“李广利?” 李广利道:“快给他服!” 铁拐子这时全身搐动,十分痛苦。 莎车小侯拦阻道:“不行!可能是计!” 佛跳墙仍在迟疑,李广利猛跨一步,已到了铁拐子身前,佛跳墙怒喝道:“你要干什么?” 李广利迎空一抓,那绿色三角小包倒飞入它的手中,他登时拆开,左手姆食二指往铁拐子两颊一捏,药粉就要往他嘴里倒。 莎车小侯一声断喝:“不可--!” 双肩一震,七八道暗器已到了李广利背后。 李广利抱着铁拐子,一跃而起,暗器在千钧一发之间,全皆落空,李广利人在半空,姑墨小侯剑刀已然追到。 李广利偌大的身形,抱着铁拐子,在刹那之间,身子在半空之中,一连变了七次。 同样的,姑墨小侯的剑光,也一连闪动了七次。 这七次闪动迅若飞星,七闪一过,姑墨小侯人尚在半空,李广利已经落了下来,那包药粉已全倒入铁拐子嘴里。 这时佛跳墙已经掌到人到了----- 他只有左手能用。 他的掌击到,李广利已来不又闪躲。 李广利只有回身一掌。 李广利放开铁拐子,退了两步,一绺头发披下额来。 佛跳墙身子只晃了一晃,第二掌又要劈到。 李广利冷冷的看着他,既不退,也不进攻,眼看这一掌就要劈下,李广利忽说了一句话:“你看看铁拐子。” 佛跳墙霍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