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一队骑兵在黑夜中飞驰而来,为首者正是李广利,前面是一道峡谷,四周山石林立。李广利勒住坐骑,对身旁的单垣道:“单垣,这条路似乎有些不对呀?” 单垣道:“大将军请放心,这条路卑职非常熟悉,肯定没错。” 李广利点了点头,一声吆喝车队奔进峡谷。峡谷中伸手不见五指,马队飞奔进来。猛地两旁山崖上响起一阵炮声,李广利大吃一惊,勒住了战马。霎时间两侧山崖上伏兵四起,松明火把照如白昼。一名匈奴将军从队列中走出来,冷笑道,贰师将军,末将在此恭候多时了!” 李广利大吃一惊,回头对单垣道:“单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单垣道:“大将军,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能去哪里呢?不如就投降匈奴,定能保得荣华富贵。” 李广利剑眉倒竖:“你?原来你是匈奴的奸细!” 单垣道:“识事务者为俊杰,大将军何不……” 李广利道:“那天马被劫,是谁提供的!” 单垣冷笑道:“不错!3000匹天马,也是我提供给冒顿大单于的礼物。” 李广利道:“我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单垣道:“是的,你已无退路,皇上会杀了你的。” 李广利冷冷道:“带我去见冒顿大单于。” 单垣说:“前面接应我们的就是匈奴将军吐火罗。” 李广利冷笑道:“你这奸细,你知道我是谁吗?” 单垣吃惊道:“难道你不是贰师将军……” 在他惊恐之间,李广利一声怒吼,手起刀落,单垣措手不及,顿时被斩于马下。 苏武长叹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李广利叛逃匈奴,这正是你们希望看到的结局。在轮台只有赫连兀一家之言,令我无从对质,无从排查,好一个滴水不漏的苦肉计呀!” 赫连兀哈哈笑道:“苏武,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苏武冷冷道:“火烧连营?” 赫连兀大笑道:“告诉你也无妨,火烧连营是我出卖给冒顿单于的情报,我熟悉这里的地质气候,黑油山的一座山上常年往外冒黑油,而这种油经过提炼,燃烧极快。你在独山子沟看到的作坊,就是我们提炼黑油的地方。” 苏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忽然府门外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马蹄隆隆飞奔进府。特使回头向窗外望去。公孙敖和尉屠耆猛吃一惊,身子飞快地挡在特使身前。“噌”的一声,公孙敖伸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赫连兀的脸上露出了狞笑:“特使,您说得太对了,不愧是钦差,分析得也很精到。但是已经晚了。你听,匈奴冒顿大军已攻进了西域都护府,识相点赶快跪地投降,献出特使印。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武望着赫连兀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 赫连兀一惊:“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话音未落,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三个身穿匈奴将军服色的人大步走进堂来。赫连兀得意地笑了。然而,这笑容只持续了一秒钟,瞬间,立刻转成了恐惧。他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昆仑奴和牡丹汗。 赫连兀倒抽一口凉气,连退几步,瘫在了椅子里。苏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公孙敖和尉屠耆则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苏武笑道:“尉屠耆呀,当我明白一切真相后,便立即命小奴、牡丹前往乌孙鹰师驻扎地,向军须靡昆莫将巴音沟中那支哈日勒鹰师的部队借上。这支鹰师本来就是身穿匈奴的军服,这样,小奴便带着这支队伍扮作匈奴大军向轮台进发。由于距离很近,因此乌孙军先于匈奴主力抵达轮台城下,城中奸细不察之下打开城门。乌孙军进城后便四下埋伏,等待真正的匈奴前锋钻进伏击圈,而后关门打狗。” 尉屠耆这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那呼延将军是……” 苏武笑道:“刚刚你不是还在告公孙将军的状吗,其实是我用飞鸽传书让他将主力调到城外,由呼延统领,只待城内伏兵一起,立刻大军进攻未人城的匈奴部队,这样,前后夹击,全歼其前锋精锐。” 公孙敖笑了:“尉大人,您现在明白了吧!” 尉屠耆不好意思地道:“公孙将军,尉屠耆愚鲁。” 公孙敖笑道:“这怎么能怪大人,是末将情急之下,无法言明啊。”大家笑了起来。 苏武的目光望向赫连兀,此时的赫连兀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呼延赞面对赫连兀大骂:“你这奸贼,我真是瞎了眼了!” 苏武发令道:“把他带下去!”身后御卫一声答应,将赫连兀押了下去。 昆仑奴点点头,苏武的目光望向牡丹。微笑着道:“牡丹呀,从今往后你还是叫我师哥吧。” 牡丹抬起头来。苏武道:“我舅爷有两个儿子跟随霍去病将军战死沙场,有个女儿在甘泉宫战役中被匈奴掳去。这一次,正好是因祸得福收下个师妹,小奴,对吗” 他冲昆仑奴使了个眼色,昆仑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牡丹听罢,感动得泪如雨下。她缓缓跪下,轻声道:“师哥在上,受师妹牡丹一拜!”她深深地叩下头去。 苏武赶忙伸手将她拉起:“好孩子,快起来!” 苏武接着道:“从今天起,你就算是有个家了。” 牡丹“哇”的一声,一头扎进特使的怀里,一旁的昆仑奴眼圈也红了。 就在这时,探马送来一份车师后国被围的加急文告。苏武和众人脸色一下紧张起来…… 苏武自言自语道:“山国十分危机,但冒顿又出一张什么样的牌呢?” 都护府厨娘木罕哼着轻快的调子“阿拉木罕什么样,身材不肥也不瘦……她的眉毛象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