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都愣了,这人说的这么肯定,应该是真的吧,问题是,他们都没见过谢翰文的后背呀。
就算是有几个小丫头之前去偷看过谢翰文光着膀子在院子中冲澡,也没人敢说出来到底有没有,更何况,她们也不太清楚。
陈辰“噗嗤”一声笑了:“你们可真是什么都知道呀,翰文哥后背是有伤疤。”
村人愣了,村长也过来看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傻傻的问:“真的吗?那翰文确定是他们的儿子了?”
陈辰笑的更大声了:“村长呀,您弄错了,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儿子嘛,翰文后背是有伤疤,不过不是一道,是很多道。”
新伤叠旧伤,旧伤触目惊心,这就是谢翰文的后背,粗粝,英武,承载着他的峥嵘岁月。
村长不说话了,村民们也都不说话了,他们刚刚忘了,谢翰文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人,后背上有伤疤并不稀奇。
现场诡异的沉默了一下,大毛才缓缓开口道:“不光是翰文哥,我们身上都有,那是和蛮夷战斗的标志,怎么,难不成我们千千万万士兵都是你儿子不成?”
他们被逼退了半步,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是与不是心中都有了分晓,他们只是可惜,那孙家剩下的二十两银子拿不到了罢了。
陈辰上前一步,盯着他们两个,瞳孔中不带温度,声音冷清又带着威慑,只听她说:“滚!”
那两个人屁滚尿流的跑了,陈辰才转过头来,看着极其暴躁,道:“都散了吧,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
村里人都忙安慰她,表示他们都相信谢翰文,让她不要忧心,要是有人再来,会帮着将人打跑的。
陈辰一一道谢,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强颜欢笑。
“造孽哟,也不知道翰文在外头惹了什么东西,竟然跑过来认儿子。”
“是呀,还让大妞自己在家里头应付,谢老实竟然都没什么用,她一个小姑娘家,肯定是懵且害怕的呀。”
“阿嚏”“阿嚏”刚刚下船的谢翰文打了几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骂他。
他们已经到了南方,这里好歹是直属于皇上管辖的,比王爷们的封地都富庶许多,他们的货物已经卸下来,只等着找好买主就可以出手换成粮食了。
他来这边不仅仅是为了货物,还要找一个人。
那人名叫岳岩,前世是他的军师,这会儿应该还在这边落魄的以卖书画为生,他需要一个人帮着管理离歌,岳岩再合适不过了。
谢翰文将货物弄好,张天也已经进了客栈,他则是借着给陈辰买特产的名义去找了岳岩。
“你这画怎么卖?”谢翰文不动声色的翻着画,饶有兴趣的样子。
岳岩看见他的一瞬间几乎失声,神情中带着几分挣扎:“主子?”
谢翰文瞳孔微张,可脸上仍是没有表情,淡淡道:“你认错人了吧?”
岳岩自嘲的摇摇头:“应该是我认错了吧,这位公子,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气质也如出一辙。
不,你的气质要比他更柔和一些,我最近时常梦到这位故人,梦中的场景十分真实,我都分不清是不是黄粱一梦了。”
谢翰文翻画的手速慢了一些,淡淡的笑了笑:“岳岩,你可还要跟着我?”
谢翰文活了两辈子,看人十分准,岳岩这会儿还是一个小可爱,虽然饱经磨难让他意志坚韧,可总的来说,还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刚刚他看谢翰文的时候,眼神中都是濡慕,谢翰文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挣扎和迷茫,似乎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一般。
他大手一挥:“你的画我都包了,公子可愿和我到清静之地一叙?”
岳岩迫不及待将画收起来,跟着谢翰文走,一边走还一边叽叽喳喳:“我还以为是我傻了呢,原来都是真的呀。”
等到了一处茶楼,岳岩才压低了声音讲述了他的经历。
他并不是重生的,他只是不断做梦,不断地梦到谢翰文,梦到和谢翰文的点点滴滴,包括谢翰文惨死,他想为谢翰文报仇等等。
在梦中的心痛太过真实,岳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只是黄粱一梦,直到今天看见谢翰文,他才知道梦中都是真实的。
而谢翰文,就是他唯一的主子,他一生一世要追随的人,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人给过他温暖,他现在,也不管梦是不是真的,只想着亲近谢翰文。
谢翰文笑了笑:“你倒是有点机缘,以后就跟着我吧,我认可你的才华,之后我会让你帮我管理一些事情。”
岳岩忙不迭的点头,就像是晚归的候鸟找到了组织一样,他似乎觉得,只有在谢翰文身边的人生才是人生。
为了让谢翰文放心,他主动提出并强烈要求谢翰文将他买下来,他则将卖身契给谢翰文,以后他就算是谢翰文的私奴了,再无背叛。
而另一边,陈辰派人跟着那一对夫妇,天色不早,他们到了擦黑才到镇上,在镇上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陈辰的人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