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陈婶打发了村里人,陈辰就没什么事情,时间就在不经意间悄然溜走,很快又到了秋收。
这几个月间,几个孕妇都已经生产,皆是顺顺利利,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小娃娃,几个傻爹都整天傻乎乎的乐呵呵。
就连张天,也放下了县城的生意,找了一个人管着账,专心开始抱闺女了。
张老爷子和张老太太也没觉得生闺女不好,反正孙子已经有了一大把,可他们爹不孝顺有什么用呀?
只在过年的时候和要钱的时候过来看看,其余时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张老太太抱着闺女,由衷道:
“让她跟大妞好好待待,能有大妞三姐妹一样懂事又孝顺我就知足了哟,到时候再给她找一个好婆家,我这辈子就值了。”
张天一把抢过自家闺女,不高兴道:“什么嫁人不嫁人,打不过翰文,文采不及爹,厨艺胜不过大妞的男的就不行。”
顾娘子笑的前仰后合,还没心没肺道:“那咱们闺女就嫁不出去了,这种人基本找不到,不,肯定找不到,没有比大妞做饭好吃的了。”
春月也生了个闺女,谢老实一辈子没有闺女,自然是千娇百宠,而其余两个都是生的男孩,也都算是得偿所愿。
这几个月来,彭大力他们的房子也都盖了起来,他们这几家住在一起,倒像是一个小小村落,隐隐约约有将归园田居围起来的架势。
最起码,门口的几家都已经是谢翰文军营中的兄弟,最近的就是彭大力和林强家,他们两家的孩子几乎天天腻在归园田居,倒是也和没分开几乎一样。
腊肠生意做得如火如荼,他们算是做成了熟手,处理小肠也交给了别人,他们只要拿回来灌好熏制就行了。
至于腊肉就更简单了,只需要熏制,连灌肠的工序都没有了。
而村里的人凭借着腌菜生意也赚了不少钱,每家每户兜中都有些许闲钱,基本上都能吃上细粮了。
有人不想租陈地主的地,想要专心致志的做生意,可却被村长劝阻了,他们毕竟还是农户,若是完全不种地,就成了商户了。
这几个月,陈辰也陆陆续续收了一些田地,张老板又给了棉花和粮食,陈辰算了算,虽说今年干旱歉收,可也能攒不少粮食。
谢翰文几乎日日都在看天色,太阳越来越大,炙烤着大地,幸好陈辰冬天的时候又挖了几个冰窖,不然,冰都要不够用了。
不到万不得已,陈辰不想用硝石制冰,这个方子太过惊世骇俗,毕竟,现在只有贵族才用得起冰。
可想而知,冰的生意是多大一块蛋糕,而且这蛋糕香甜诱人,恨不得所有人都上来啃上一口,六王爷还不是皇帝,也根本护不住这个方子。
“今年这天气,不正常呀。”村里面有老人看出来这天气的问题,忧心忡忡的去找到村长。
可是再过几天就秋收了,村长只说要等到秋收之后,可具体要到什么时候,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是,今年是比去年要热上一些,可冬天也下了雪,地里头的麦子长得也都还行,可能会收的稍微少一些,但动不到根本。
况且,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了闲钱,甚至一两个月还没买些肉吃,村里一片繁荣景象,村长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秋收的前几天,陈乐一在村中敲锣打鼓的叫喊:“收粮食嘞,收粮食嘞,只要是粮食就收,保管比镇上的还要贵上一些。”
村人都好奇的围上来问,镇上收小麦是一斤五文钱,谢翰文定价是一斤六文钱,不光是小麦,红薯土豆也比镇上收的贵上一文。
等到秋收过后,归园田居的几个粮仓都已经满了,天上仍是一滴雨水都没见,太阳仍然高高的挂着。
村里人有些脑子活络的,去别的村子收了不少的粮食,准备等谢翰文统一收的时候卖给他,反正都是一个村子的,也不怕人跑了。
不过镇上也没有很大,村里的人都四通八达,和各个地方的都有通亲,这一次,大家也十分一致,都没有说出家里有粮食的话。
秋收没过几天,还没开始交税,第一批流民都大波的涌了进来,官兵镇压都无果,灾民人数太过,只能放进来一部分。
官府也发了通知,说是六王爷封地的百姓都不用交税,谢翰文长吁了一口气,前一世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该交的税还是一点都不能少,不过,对比别的州郡已经好了不少。
这一世,可能是因为张老板做的香胰子生意太赚钱,六王爷又有军功和财力支持,这才为了民心,大手一挥,免了赋税。
刚涌进来的灾民一愣,好多人都拗哭出声,为了打仗和夺嫡,他们州郡要交的税一点不少,甚至还有杂七杂八的克扣,百姓苦不堪言。
其中,三王爷的封地尤甚。
谢翰文对此一点都不奇怪,能够污蔑百姓为山贼将他们残杀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善茬,谢翰文也对三王爷的人品早就有所了解。
村里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家也才看到村口那一个小溪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