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陈辰瞥见了端倪,那句“小心”还在嘴巴里,就看着陈大虎的拳头已经要挨到陈二虎的脑袋。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太阳穴可是人体的重要穴位,要是这么重击,非要人命不可,她不敢看这个场景。 闭上眼睛,只听见周围乱糟糟的都已经停了,也没有哭喊和惊呼,她知道是大家都呆了,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 这个便宜爹是为了自己而死啊,为了给自己出气,为了护着自己,向来不敢动的便宜爹冲出去打架。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凄厉的喊了一声:“爹!” 喊得真情实感,喊完之后涕泗横流,面目已经有些狰狞,扑在还挺立着的陈二虎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陈二虎懵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让他发蒙,这会儿更是呆呆道:“怎么了,我好好的,不疼,别哭。” 他粗手粗脚的,一时慌乱把陈丰收和陈刘氏都甩开了,手忙脚乱的安慰着陈辰,心里还美滋滋的,还以为闺女不待见自己呢。 这会儿看来,自己在闺女心里的分量挺重的嘛。 陈辰被陈二虎粗糙的手在脸上滑来滑去,也懵了,愣愣的问:“爹你没事?” 看清楚陈二虎的状况,才喜出望外的跳起来:“太好了,爹,你没事,太好了。” 她已经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只重复着太好了太好了。 谢翰文只一眼就知道自家小媳妇是以为陈二虎完了,心头一跳,不自觉跳出一个疑问: 她怎么知道袭击太阳穴能够致死,这可是杀手的招式,普通人都不会知道。 不过疑问只是一闪而过,他将陈大虎的手一捏,陈大虎发出一声痛呼,已经没有力气,吃痛的捂着手吼自己的儿子们:“你们不会帮忙啊,你们是死的吗?” 陈辰高兴过后才看清楚状况,知道自己出了乌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躲在谢翰文背后调整一下。 才对着大伯狠狠的踢了一脚:“什么东西,跟自己兄弟打架下死手。” 陈大虎自己都愣了,他只是下意识的挥了一拳,怎么就下死手了,冤死了好吧,你爹才是下死手呢,身上哪都是疼得,肯定是青紫一片。 陈丰收和事老一样往陈二虎身上打了两下:“哎哟,你发什么疯,冲着你大哥就去了,那可是你大哥啊。” 陈二虎被他的偏心弄懵了,陈辰哼了一声,反驳这个偏心的老头子:“是大伯先想着打我的,爹气不过才出手的。” 顿了顿,又道:“爹这是正当防卫,就算打死人了放在公堂都不用负责人的,只有爷,总是拉偏架。” 陈二虎本就有气,这会儿更是气不过,怒道:“爹既然看不上我,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以后这种会也不用叫我。” 谢翰文环顾一周,目光锐利:“也不用叫我们,小姑不也没来,还有陈芳芳,看来不是全员到场。” 陈丰收是不愿意自家宝贝闺女沾染这个事情的,到时候要钱的时候过去就成了,免得污了她的耳朵,这会儿被怼过来,一噎。 几人气呼呼的走了,陈大虎才扶着腰站起来,吃痛的想,老二下手真狠,明天估计都站不起来了。 冲着鼻青脸肿的张荷花凶道:“还不去给我上药,你想疼死我啊,告诉你,这事没商量,你到时候去照顾花梨,等小弟中秀才了就接回来。” 张荷花瞪着他,嗤道:“你做梦,大宝二宝三宝玲玲跟我走,不许跟你爹说话。” 爹虽然对他们好,可娘更是有什么都紧着他们,大宝已经有些懂事了,知道爹找了别的娘,拉着弟弟妹妹就走,还留下一句: “爹以后也别找我养老。” 陈大虎在背后气的破口大骂,偏偏还有陈文涛不识时务的落井下石:“大哥说好的二钱银子,这会儿先给我这个月的吧。” 陈大虎想骂街,可还有求于陈文涛,只能不甘愿的将钱给了。 谁知道,后头还等着陈丰收:“大虎,你有钱养外室,还是把之前要交给家里的钱拿出来吧。” 陈大虎目瞪口呆,陈丰收补充道:“毕竟是我陈家的种,我若是不想要,找人做了就是,老子能当儿子的家。” 花梨现在就是陈大虎的宝贝,陈大虎无奈掏钱,身子和心都疼得厉害,自己的媳妇还翻脸了,连屋门都不开,只能去之前陈二虎的卧室将就一下。 躺在床上,身上哪哪都疼,疼得他龇牙咧嘴,难受极了。 回到归园田居,陈辰才出了一口气:“陈大虎真是作死,还没等我报复他呢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谢翰文顺着她说话:“你不是老天爷给的礼物嘛,老天爷帮着你出气呢。” 陈辰笑了笑,小梨涡若隐若现,往谢翰文身上一扑,抓着他的手看:“这只手怎么那么快呢。” 她不由得发散思维想,要是谢翰文在现代,光是变魔术都能成为一代大师吧,毕竟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银子的人。 谢翰文不知道陈辰的思想跳跃度,还回忆到了原先,苦笑道:“都是逼出来的,你手不快,少发一支箭,就有可能被敌人杀死。” 陈辰抬起头,看着谢翰文深不见底的眼眸,一股子心疼生出来,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个轻吻:“都过去了。” 谢翰文帮着翻出了好的伤药,递给陈辰:“你爹今天为了保护你受伤,送点药过去吧,这是我上战场时候用的,比一般的要好。” 陈辰接过药,笑道:“那可要省着用,毕竟你以后都不会过去了。” 谢翰文早就想好了自己今生的归处,可真要是做出这个决定还有些怅然若失,他遗憾道: “是啊,都没用了,再不会有上战场搏命的时候了。” 陈辰抱着他,知道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