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道:“你们俩都是有本事的,可对这人情往来也都疏忽着呢,你三婶是没帮过我,可换个想法,他们也没害过我啊。” 谢翰文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经历,尤其是朝廷上的那些中庸派,说是两不相帮,其实比谁都可恶。 不屑道:“冷漠也不必加害好多少,岳母你脾气太好了,赶出去就是了,不和那一门联系,早点断绝了关系。” 林宁摇摇头:“翰文说这个也不是不行,可你们想想,要是家中的亲戚都不和你往来了,你的名声还会好吗?” 看陈辰听得认真,她说话也更严肃了两分:“咱们在村里,不管做个什么事,尤其是婚丧嫁娶,最讲究的就是名声,你看看那些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人,不管他们多么有理,名声都不会太好。” 天子尚且还要畏惧天下的悠悠之口,陈辰明白这个道理,便点头道:“也是,名声也很重要的。” 这和现代不一样,现代虽然你家中一大堆事,可你该做生意做生意,该找情人找情人,谁也管不了你,虽然也有影响,毕竟是不大。 可古代的名声就是枷锁,一旦你的名声坏透了,连族中都能直接处决了你,你说理都没地方说去,官府都不会为你做主。 而且,没了名声,你就算有再多的点子,你的生意也做不下去,没人会来你这边买东西,说不准还会人人喊打。 唉,古代就是不方便啊。 谢翰文崇尚强者为尊,可这个道理之前六王爷也告诉过他,他曾仔细琢磨过,用在官场是再好不过的,只是没想到,在小小村庄也会有这么多道道。 林宁看他们都听进去了,也笑道:“知道就好了,以后再说这里面的学问,你三叔三婶的事你们就别管了,娘心里有数,要是他们不好,娘肯定不会软弱的。” 陈辰这就放心了,又说了会儿话,还在家里吃了饭,林宁做的饭一入口,陈辰身体就有一种本能的眷恋反应,虽然不是特别好吃,可陈辰还是多吃了一碗饭。 看的谢翰文连连道:“以后要多来岳母这边蹭饭,辰辰才能吃的白胖。” “你当我是小猪崽呀。”陈辰白了他一眼,闷头吃饭不理他了。 陈辰整日睡到日上三竿,鼓捣着吃食一鼓捣就是一下午,谢翰文吃的也神清气爽,吃完再拉着小手往后院的园子里一逛,晚上刘大囡会过来打扑克,两人舒服的连门都不想出。 那天,陈辰照例呼呼大睡,谢翰文突然冲进来将她摇醒:“快起来,顾娘子来了,小舅舅出事了。” 陈辰的瞌睡虫一下子都跑光了,一轱辘做起来,惊道:“小舅舅怎么了?” 她也顾不上梳洗,踢踏着鞋子就出来了,顾娘子正坐在前厅,看见她就勉强的笑了笑。 陈辰拉着她的手,忙问:“小舅舅怎么了,你们不是去卖货了吗?” 顾娘子一滴眼泪没流,眉宇间却都是苦涩:“都是卖货惹出来的事,张天给的价格实在,好多人愿意从咱们这边拿,得罪了人,现在被下到狱中去了。” 陈辰一惊,已经被下狱了就有些悬了,只要运作得当也不一定能判刑,估计背后的人也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那苦头,可要吃足了的。 谢翰文显然比她更懂这里面的道道,眉头紧蹙,连忙问:“进去几天了?” 顾娘子道:“才进去,之前我们以为他是吓唬人的,今儿早上被抓进去了,我用轻功过来,才没几个时辰。” 谢翰文立马站起身来:“事不宜迟,辰辰你让陈乐带你过去,带足了银子,我和顾娘子先过去,争取将小舅舅先弄出来再说,不然这皮肉之苦可要吃足了。” 事态紧急,陈辰也顾不上细问,慌忙拿了银票塞给谢翰文就让他先走,谢翰文走后,她沉着了一下,将最先买的几个人带上了五个。 他们现在虽然还不算太精进,可一打二三还是没问题的,有了这些人,再加上谢翰文和顾娘子这两个高手,起码是不怕约架了。 她心下定了定,皮肉之苦不怕,怕就怕的是背后有人弄鬼,将小舅舅阴上一把,让他下了大狱,案情一定,再想翻案就不容易了。 等陈辰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敲响了张老板的大门,她一声还没吭,就被带到了后边,谢翰文一看,谢翰文,顾娘子,张天一个不少。 她瞧了瞧张天的神色,有些许的疲惫,但应该没受太多的委屈,气色还算不错,她放下心来,坐到谢翰文身边。 谢翰文继续刚刚的话题:“对方现在要对簿公堂,小舅舅你有把握能胜诉吗?” 事态紧急,他们来了之后就找到张老板,给县太爷也送了一份大礼,里里外外用了有二百两,才见到了张天的面。 张天那时候正被绑在柱子上,有人正拿着鞭子往他身上抽,还没抽上两鞭,就被谢翰文救下,伤口也并不惊人。 借着张老板的面子,县太爷同意他们先将人带走,但是对方笃定了要告他,明天就要上堂,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张老板有所耳闻,拿着杯子抿了一口道:“在下有所耳闻,听闻是这位张老板恶意竞价,还以次充好,吃坏了人?” 张天摇头,顾娘子着急,抢话道:“什么恶意竞价,本来就没多少本钱,我们卖的少了一点,那么多东西,怎么就他们有事,肯定是讹人的。” 碰瓷啊,陈辰熟悉的很,也大概知道了,之前顾娘子没说完,估计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这个碰瓷的事情,古往今来为什么那么多人做,就是因为不好解决,要是拿钱了事,就要被人说是仗势欺人,要是不理会,更会被说做贼心虚。 怎么说,还都是一个